周芸箏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嘴硬的說道“你生氣我也要說,李鳶長的又靚麗,人又清純,家裏又那麼有錢,哪裏不好了,你就算挑也別挑個歌廳女吧!”
榮正嶽不說話,背對著他手指著大門的方向,周芸箏悻悻的走出了大門。
聽到關門聲,榮正嶽也冷靜了許多,周芸箏的話不無道理,一個在酒吧跳舞的女人,一個天天跟著很多很多漢子打情罵俏的女人,一個風塵中的女人,能有多好,值得我榮正嶽這樣嗎?
不過還是拿起電話“幫我盯著那個女人!”
為什麼他這麼放不下她?為什麼腦子裏想的都是她?為什麼?
電話響起“榮總,那個女的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海,竟然還在海邊,她不會真的是要自殺吧”
體會到不安心,還是要去看看她,要問問她,到底想幹什麼?
當他剛走出門口,他的貼身助理就拿起電話“李鳶姐,總裁出去了,恩,對,我也不知道他去哪?”
冷冷的海風吹著發絲,文心月雙手抱著雙臂,思緒萬千,這一次她似乎又想到了死,死才是解脫,死了就沒有這麼多煩心的事了,死了就不會有想法了,看來死真的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好像除了哥哥和老媽以外,已經沒有值得自個兒掛念的人了,從小跟著在他們的寵愛下長大,老媽為了我們兄妹,沒有去改嫁,假若我死了,老媽怎麼辦?
想到這裏不禁淚如雨下,當初年少輕狂,為了他為了那個所謂的愛情,棄家人於不顧,背井離鄉,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想想真是報應。
不行,自個兒不能死,我還要為老媽養老送終,於是伸進海裏的腳又退了回來。可能站立的時間太久,一下跌坐在地上,正好一個浪打來,將她整個人卷入海裏。
就在她體會自個兒這次真的要死了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拽了回來。
她蜷縮在他懷裏,努力的睜眼看了看他,是他,然後暈了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榮正嶽緊緊的抱著她,生怕一個鬆手她就消失不見,不管她是怎樣的女人,不管,此刻他隻要她活著。
車禍後,全家的生活開銷幾乎都靠文心月的那點基本工資維持,榮正嶽望著文心月上班和照顧全家起居兩方麵都必須兼顧,十分不忍心她如此辛苦。
於是,瞞著全家人出去找了份工地的上班,美其名曰出去鍛煉身板,其實暗暗到工地上去靠自個兒的雙手和力氣掙勞苦錢。
他一心想著用自個兒的方式幫文心月分擔家庭重擔,他不想讓他的妻子這麼辛苦,也不想自個兒的子女生活地如此拮據。
過去的他生活在金字塔的頂端,走到哪裏都有人前呼後擁,可以說是不知民間疾苦,哪能料到在工地上班艱苦到如斯境界。
即使榮正嶽的身板因為經常鍛煉顯得十分強健,可是比起農民工來說,可謂是細皮嫩肉,那受得了此番風吹日曬。
差點被文心月看出端倪之時,他總是騙她說是太陽下運動強度太大,曬黑了。
這種善意的謊言所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愛意,信任,現在的榮正嶽即使忘了過去,可是他的心卻與文心月緊緊相靠,彼此都在為對方著想。
現實是殘酷的,哪裏都充斥著弱肉強食,原先的商場是爾虞我詐,現在的工地上仗勢欺人、以強欺弱的場景也時刻發生著。
尤其是那個金廣進,處處與榮正嶽作對,他嫉妒榮正嶽的女人緣,嫉妒他那張人見人愛的臉,明明在工地上班,可是身上卻充斥著公子哥的魅力。
就像是埋在沙土中的金子,蓋不住他的光芒,終有一天會發光發亮。
最可惡的是,金廣進一心在文心怡身上,而文心怡卻從不正麵看他一眼,全身心都關注著榮正嶽。
榮正嶽在工地上任勞任怨,每天與水泥磚塊為伍,一心想多掙點錢,其他的,無所謂,更甚覺得吃點小虧是福。
剛開始時,他也有過退縮的年頭,每天又髒又累,還要被人故意刁難,可是想到文心月和丫頭兒子,他都耐住性子,自我鼓勵,堅持下來了。
金廣進處處刁難他,見他仍是寵辱不驚,完全不搭理他,帶著挑釁的意思,他一次比一次過分。
到了飯點,工人們分分放下手中的上班,領取飯菜,辛苦了一上午的他們急需休息休息,吃飯補充能量。
這時,跟著大部隊向食堂方向走的榮正嶽身後,想起了討厭的聲音:“曉沫兒,你先過來一下,這裏的一對磚塊太礙事了,麻煩你搬到旁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