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悅耳的歌聲悠悠地響起,聽在孫啟遠耳朵裏卻像是招魂曲一般悚然,他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就是逃不出去。
綠燈了,孫啟遠心想,他的車不動就會有人氣憤地來找茬,就能發現他的困境了,他就可以得救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驚愕地發現跑車自己動了起來,小女孩還在唱歌,他緩緩地回頭,貼著車窗,把自己縮成一團,顫抖個不停。
“快點快點捉住他,快點快點捉住他……”小女孩扭頭粲然一笑,“哥哥,抓到你了。”
話音剛落,孫啟遠就感覺到了一陣拉扯感,一晃眼他就又坐在了駕駛座上,並且眼睜睜地看著跑車駛向路邊的花壇,方向盤失靈刹車失靈。
“砰”地一聲,安全氣囊彈開,孫啟遠感覺額頭有溫熱的液體流下,眼前變得模糊,路人熙熙攘攘地跑了過來,意識越來越漫漶不清,直到陷入黑暗。
醒來後,孫啟遠迫不及待地將來龍去脈告知了他爸媽,可是誰也不信,他爸還讓醫生重新檢查了一遍,尤其是腦袋的神經組織。
那個小孩又來了,就坐在窗台上,兩條細腿晃來晃去,言笑晏晏地看著他,念叨著:“哥哥,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你快起來,我們一起玩遊戲。”
他嚇瘋了,他要逃,逃得遠遠的,可是他媽這個拖後腿的,不信他就算了,還要阻攔他,一針下去,他又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世界一片寂靜,好像全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他沒有看到那個小女孩,恐懼卻如影隨形,好像有無數隻看不見的眼睛在盯著他,就等著他不注意將他分而食之。
“媽,媽!媽,醒醒。”孫啟遠聲音顫抖,“媽,別嚇我,快醒醒。”
孫夫人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若非胸口淺淺的起伏,當真嚇人,再看那幾個護工,也都靠著牆睡著了,他這麼大聲誰都沒吵醒。
眼前驀地一花,病床上就坐了個小姑娘,熟悉的蒼白,熟悉的笑顏——是那個女鬼!
嗓子仿佛被卡住,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孫啟遠微不可察地發抖,僵硬地像塊棺材板,目眥欲裂,因為極度害怕以至於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哥哥,我們來玩遊戲吧,丟手絹,我最喜歡玩丟手絹了。”
孫啟遠:“你放過我吧,為什麼要纏著我不放,你走開啊,不要纏著我,求求你放了我……”
小女孩沉默片刻,觖望地看著孫啟遠:“你不喜歡這個遊戲嗎?不行哦,你要陪我的。”
孫啟遠覺得她說的“陪”並不是讓自己陪她玩遊戲,而是讓自己去地獄陪她。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她輕輕地說。
孫啟遠腦子一片混亂,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狼狽地哭著叫著,然而沒有人聽到他的呐喊,沒有人來救他,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腦子壞了。
“你真的不記得了?”小女孩倏地一笑,她的相貌還保留著死時的模樣,大約七八歲的樣子,還沒張開,可已經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一眼看去就是個內向含蓄的小姑娘,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性格,“那你的腦袋還留著幹什麼呢?”
小女孩悅耳的歌聲悠悠地響起,聽在孫啟遠耳朵裏卻像是招魂曲一般悚然,他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就是逃不出去。
綠燈了,孫啟遠心想,他的車不動就會有人氣憤地來找茬,就能發現他的困境了,他就可以得救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驚愕地發現跑車自己動了起來,小女孩還在唱歌,他緩緩地回頭,貼著車窗,把自己縮成一團,顫抖個不停。
“快點快點捉住他,快點快點捉住他……”小女孩扭頭粲然一笑,“哥哥,抓到你了。”
話音剛落,孫啟遠就感覺到了一陣拉扯感,一晃眼他就又坐在了駕駛座上,並且眼睜睜地看著跑車駛向路邊的花壇,方向盤失靈刹車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