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外叫門的聲音喊得老大,讓在後院廚房裏給狗喂食的薑暖聽得一清二楚。隻是那叫門的聲音生疏的很,門又敲得急,讓她心裏不由一驚!把手裏剩下的一點饅頭好歹掰碎了隨手扔到好漢的食盆裏,趕緊站起身子朝前院走去。
門一打開薑暖便是微微一頓,外麵竟站著兩個穿著皂藍衣服的衙差!
“請問姑娘可認識薑溫?”畢竟是帝都裏當差的,見過世麵。雖然看見出來開門的薑暖衣著普通,那看著年長一些的衙差問話依舊客氣。
“薑溫是我弟弟,我是他的大姊薑暖。您二位是?”她點頭應道,心裏不禁七上八下起來,就怕阿溫出點什麼事……
“原來是薑小姐!”兩位衙差同時對她拱了拱手,依舊是那位年長些的說道:“我二人是地方主簿老爺派出來的公差,請薑小姐移步辛苦一趟,令弟攤上些事,還得您過去解決協商。”
阿溫那麼小又那麼乖能攤上什麼事?薑暖覺得心跳的不行,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那,我家阿溫可有事?”
“薑姑娘放心,令弟一切安好。”
“還請二位公差稍後,我鎖了門咱們就走。”聽見阿溫沒事,薑暖立時平靜了許多,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與這樣兩個人走在一起總不免引人側目指點,如今薑暖已顧不得這些,走到一條人少的巷子,她把自己腰上荷包裏所有的錢都倒了出來就往那年老的公差手裏塞去:“還請二位行個方便!”
“薑姑娘有事開口問便是,這錢我們斷不會收。老太傅為官清正不阿,我等都是仰慕得緊的!知道的必會如實相告。”那二人竟一起推脫起來,麵色倒不像是作偽的。
“好。”薑暖收了銀子,斂了衣裙深深一福,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請告知實情。”並不是她沉不住氣非要問個清楚,而是她要抓住解決問題的先機,這樣遇事才能不顯得過於被動。
“是令弟在書院裏用硯台砸了一個學生。”年紀輕些的公差開口說道。
薑暖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眉頭擰得死死的!饒是心裏有了準備但還是被驚得可以。她沒有接口,隻等著那人繼續說下去。
“起因我們並不知曉,左不過是孩子們之間逗笑急了的小事吧。隻是那個被砸的學生當時就躺在地上,後腦被砸破了一塊。送到醫館救治的時候是我驗得傷,死不了……”
“呼……”薑暖聽了馬上就要蹦出來的心肝脾肺終於都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工作起來。想想自己給阿溫買的那方硯台的重量,沒砸出人命還算是不錯了。
“隻是那學生原來就是個智障的,這下估計會更傻。”公差搖著頭說道:“薑姑娘你還要警醒些,事主的母親可是不好打交道的貨色,剛才在醫館裏淨讓那大夫撿好藥材使呢,一個被砸的傷口,又不見嘔吐昏厥的,用得什麼幾十年的老參?就不怕給她兒子燒死!一會兒見了主簿大人也不要怕,大人雖看著威嚴,評判倒是極公正。”
兩個公差在衙門裏混的年頭不短,早見多了各色人等。因為薑暖和阿溫是老太傅嫡親後輩的緣故,二人格外用心的囑咐了一路,一直到了京主簿問詢的廳堂門口,他們才住了口。一個進去複命,一個站在簷下看著薑暖等待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