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事兒,頭半夜薑暖躺在鋪得厚厚的褥子上翻來覆去的在被窩裏翻烙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才睡著,就聽著遠處的雞已經開始叫了,再一估摸時間又該起床做早飯了。
現在阿溫每天早晨都坐著送點心的車進城,到了品香樓再被巧心接了換乘逍遙王府的馬車到簡夫子的府上上學。薑暖隻看小小的他每日這麼奔波很是心疼,而阿溫自己卻是樂此不疲。薑暖想了想還是先這麼讓他跑著,男孩子,不能養的太嬌慣。
過去大戶人家的子弟到了五六歲就要和母親分開住,自己帶著丫鬟仆婦小廝住在單獨的院子。連乳母也要打發了,就是怕男孩子被娘親給慣壞,以後一點經不得事兒。薑暖認為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該睡的時候死活睡不著,該起得時候又死活不想起!大爺我這是跟誰啊……”薑暖一邊叨叨著一邊開了房門穿上鞋東倒西歪頭昏腦漲的朝後院走去,連屋裏的被子都沒有疊,她想著一會兒送阿溫上了車自己回來再接著睡個回籠覺。
好歹洗漱了,薑暖也清醒了,手腳麻利的在廚房裏生火做飯,昨天晚上發在灶台上的麵肥這會兒起的正好,薑暖使了堿,和勻,燙了塊麵,聞著不酸不澀,知道是可以用了。一口一個的提褶包子捏了滿滿的一屜上了鍋。等灶上的大鍋開始上氣的時候,阿溫也穿戴利落的小跑著進了淨房:“阿姊辛苦了!”在門口他對著薑暖喊了一聲。
“這樣有禮貌的孩子誰不喜歡啊!”薑暖自顧自地臭美著,咋看這個弟弟都是順眼的。
過了會兒功夫小肉包子出鍋,薑暖把包子放在案板上晾了一下,然後一包一包的用油紙分開包了。
雖然阿溫孝敬給簡夫子的束脩裏是夫子自己說的不要給他送什麼臘肉米麵之類,隻送酒便可。薑暖仍是時不常的多做些吃食讓阿溫帶上,一份孝敬給簡夫子,一份是給巧心的。
就這惹得岑相思可是沒少吃幹醋。
“阿姊,也給我包一份。”阿溫坐在小凳子上就在廚房用的早飯,小嘴吃得油光光的:“要不午膳的時候夫子和巧心哥哥都有的吃,我隻能看著了。”
想想也是,薑暖索性給阿溫又包上一包,“裏麵包的都是肉,中午一定要熱了吃!”她不放心的囑咐道。
“嗯。我記下了。”阿溫乖巧的應了。
從清晨摸著黑起床到送了阿溫上了把式叔的騾車,現在的天色已是亮了。薑暖跟在送點心的人群後麵,往兩邊的覆蓋著殘雪的農田裏左看看右看看,一個主意就冒了出來。
瞅著沒人注意自己,她偷偷摸摸地舉起兩隻手臂伸了個懶腰:“先回去補覺,沒有好的體力怎麼戰鬥啊。”
晚上沒有睡好,薑暖也沒啥胃口,回家以後關好院門她回屋就進了被窩,被子攤在地上還有著淡淡的餘溫,蓋在身上很舒服。幾乎是腦袋才一挨著枕頭困意就襲了上來,她閉著眼打了個哈欠,又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太幸福了……”薑暖喃喃自語道。
“啪啪”,院門被輕輕地敲響。
薑暖立馬把腦袋蒙在了被子裏:“幻覺,這是幻覺。”她咬牙切齒地在被窩裏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