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懷著身孕,不能太久點了她的穴道,那樣經脈不通,對孩子會有影響。所以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了芮都的皇宮之後,畢月卿就趕緊解了她的穴。
薑暖並不知道自己是站著從大梁的皇都出來躺著進的渭國的皇都。
莫名其妙的睡著,又莫名其妙的轉醒,她瞪著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四下打量著。
“我是死了嗎,而且還給我埋了?”入眼的一片暗色,大多是黑紅的色彩,對比強烈,很有張力。可這樣的色彩顯然給人的壓力也是不小,薑暖覺得這樣的畫麵隻能出現的地下的墳墓裏。
“姑娘,不要胡說!”
尋著聲音,薑暖就看了站在遠處一張桌子前的楊玉環,正在倒騰著一碗什麼東西。
“是渭國皇帝陛下讓禦醫給您開的方子,我才煮了,您看是在塌上服用還是到這邊坐著服用……”
原來又是藥!薑暖覺得口中一陣犯苦。
“還不都是一樣的,難道換了地方喝就能變成酸梅湯嗎。”她口中嘀咕著就要起身,才把身上的薄被掀開就皺起了眉頭:“禦醫?這裏是哪兒?咱們都進了渭國的皇城了?”
她馬上凝思苦想,好像就記得自己是抱著一棵樹嘔吐,當時好似離著芮都還有百十裏路呢,怎麼自己沒覺得咋樣,就躺在這裏了呢?
難不成是失憶了?
“您當時吐得起不了身,是國師大人給您抱回車裏的,後來您就昏睡過去,這不是才醒嗎。”楊玉環放下手中的兩隻碗,覺著那杯湯藥的溫度已經是可以下咽了,於是走近薑暖,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托著她的肩,把渾身發軟的她架著坐了起來。
“我讓膳房給您準備了一些飯食,咱先把藥服了,就吃飯好不好?”這段日子基本都是她和畢月卿在照顧薑暖,不自覺的,她說話也學了畢月卿的語氣,像哄孩子。
薑暖彎腰想要把繡鞋先穿上,楊玉環已經先蹲下身子拿了鞋給她套在腳上。
“謝謝!”來到古代幾年了,薑暖仍是保留了一些現代人的習慣。比如現在,她受了幫助的時候,必定會說句感謝的話。
“慢些。”開頭的時候楊玉環聽見她說這些話還會客氣幾句,也很不習慣,如今聽得多了,她也不覺得奇怪。就認為跟著薑暖這樣的主子貼心,比宸太妃那樣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扶著薑暖慢悠悠地走向桌子,薑暖邊走邊看,感覺現在這屋子大的有點沒了邊,而且還有一種死氣沉沉地味道。
“咱這是在哪兒?阿溫呢?”走到桌邊,薑暖坐都沒坐,一閉眼,端起那碗藥一揚脖,‘咕咚咕咚’和往嗓子眼裏倒一樣,全灌了下去。
“哎呀,慢些!”她這舉動可是把楊玉環又給嚇得不輕,趕緊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端起一盞白水送到她的唇邊:“漱口,漱口……”
懷孕懷得要死要活,薑暖已經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發現越是謹慎小心的吃東西喝藥,越是會大吐而特吐,反正抬頭一刀低頭也是一刀,她現在就是伸腿閉眼玩命灌!
喝下去沒事,那就是抄上了,若是不行,就隻好對不住了……白瞎了那麼多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