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到了沂溪,卻發現這邊挺熱鬧的。
穆司言打發長弓去打探情況。
很快,長弓就回來了,稟報道:“是一群文人,在這裏辦了一場詩會,大家吟詩作畫正在興頭上。王爺,王妃,咱們還要過去嗎?”
穆司言看向夏晚柔。
他對這些酸文人的詩會沒有興趣,今天主要是來陪小王妃踏青的。
夏晚柔想了想,說道:“咱們就在這附近看看好了,不必去打擾他們。”
她記得臨安城的文人裏麵有幾個性格剛硬的,以不懼權貴為榮,她怕那幾個人剛好在詩會人員裏麵,到時候見了麵,當著眾人的麵罵琅王殿下就不好了。
到時候琅王殿下收拾他們,她心疼琅王殿下的名聲,琅王殿下不下手收拾他們,她心疼琅王殿下本人。
“那就不過去了,我陪你周圍看看。”穆司言沒有深究,輕聲對夏晚柔說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踏青呢!”
夏晚柔抿著嘴笑了笑,同穆司言一起下了馬車,信步朝遠離詩會的一邊走去。他們一邊低聲說話,一邊對周圍的景致指指點點,真的像極了出門踏青的尋常小夫妻。
長弓見狀,輕咳了兩聲,默默的放慢了步伐。
夏晚柔說起蘭凰和樂涯的事情來:“花朝節那天,我帶著蘭凰一起出門,你帶著樂涯出門,到時候讓他們兩人待在一起相處一下,你我二人再觀察看看。”
穆司言有些遲疑:“到時候你要去接近黎朱氏,能分得開身嗎?”
“誰說我要接近黎朱氏了,她給我們送了一車子賀禮,我再去接近她,豈不是打草驚蛇嗎?”夏晚柔道,“花朝節那日見麵,不過是認個臉,在心裏留個底罷了。”
有了這個前提,後麵要做什麼,才有借口可以用。
“行吧,都看你的安排。”在這些事情上,穆司言十分信任夏晚柔。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詩會那邊的聲音更大了,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倒不像是文人的詩會雅集,像是市井花酒場所。
夏晚柔蹲下腳步,皺起眉頭:“他們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吧?”
她記得有一年的詩會雅集,有個童生不會喝酒,被眾人慫恿著喝了一兩壇,最後竟丟了性命。
夏晚柔有些擔心。
“管他們做什麼,都是成年人了。”穆司言撇撇嘴,不是很想搭理那邊,“你要是覺得吵,我們往山上走一走。”
“我們不過去,讓長弓去看看。”夏晚柔道,“我也不是想管他們的閑事。”
實在是,他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太刻意隱匿身份,那群書生要是有人出了事情,再露出她和琅王殿下來過這裏的風聲來,臨安城裏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詆毀她和穆司言的話來。
“總不能讓他們連累了咱倆。”
穆司言這才點頭,讓長弓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很快,長弓就回來了,他臉色很不好看,他大步朝這邊走來,身後一個瘦小的身影踉蹌著追趕他。
那人有些眼熟。
夏晚柔正想著,就聽到長弓彙報:“是夏二娘子。”
“她怎麼在這裏?”夏晚柔臉色一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穆司言安撫的拍了拍夏晚柔的手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