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說道:“二娘子剛剛做了一首極好的詩句,那群書生們起哄讓她喝頭酒呢,還讓她像魏晉名士一般,一邊喝酒一邊唱歌。”
這哪裏是看夏晚柔詩句做得好,分明是想拿女人取樂。
夏晚柔問道:“他們詩會有男有女?二娘子跟誰一起來的?”
“詩會裏麵隻有二娘子一名女眷,她跟著二姑爺一起來的。”長弓說道,“屬下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二娘子看到了屬下,此刻正朝這邊來呢,二姑爺也跟著她一起來了。”
夏晚柔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她沒想到夏晚柔嫁給錢秀才之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參加書生們的詩會雅集,說起來雖然是才名,但誰都不是傻子,心裏清楚得很,她隨著才名一起傳播開來的還有豔名。
夏晚柔心裏冷笑,原來她們姐妹二人都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她上輩子為了家裏人,丟掉名聲去做了脂玉女,夏晚心現在為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竟和自己夫君的男性朋友們一起廝混。
“我們走。”她拉了一把穆司言的袖子。
這是夏晚心自己的選擇,她不會去管夏晚心的。
“好,我們走。”穆司言攬著她,抬腳就朝馬車走去。
可惜還是太慢了,夏晚心已經追到了跟前,她身後還有隨後趕來的錢秀才。
這是夏晚柔第一次看到錢秀才,確實是醜,但是對夏晚柔似乎還不錯,追趕上來的時候還特地拿了披風。
“你還來做什麼?”夏晚柔問夏晚心。
夏晚心沒有看她,她目光直勾勾的看著琅王殿下攬著夏晚柔的手。
“我來看看你和姐夫有多恩愛。”夏晚心咬牙切齒的說道。
“姐夫,你可知道,因為你和我姐姐,我生不如死。”
所以她追上來是想讓自己對夏晚柔和穆司言對仇恨更深刻一些?有什麼用呢?又有什麼必要呢?
夏晚柔心想,且不說她現在的生活比自己上輩子的遭遇要好一百倍,單說現在,她也比她的祖母、母親和弟弟過得要好。
這一步步路可都是她自己走出來的。
“你看到了。”夏晚柔冷聲說道。
“我看到了。”夏晚心點頭,終於正臉看向夏晚柔,問道,“那你看到了嗎?”
她看到了嗎?她看到了什麼?
夏晚柔有些不解。
夏晚心指了指詩會那邊對著這邊翹首以盼的書生們,說道:“他們這些人,都對我和夫君二人的才名推崇至極。”
“那些人,有的已經中了進士,有的即將參加今年的秋闈,他們現在是書院的翹楚,過些年,就是大昭國的棟梁。”
“那又如何。”琅王殿下終於冷笑出聲,“你不會是指望著他們成了大昭國的棟梁之後,來推翻我這個琅王殿下吧!”
“你可真天真。”
“你這個瘋子。”
穆司言知道夏晚心算計夏晚柔的事情,對著她說話沒有半點兒客氣。
錢秀才從始至終站在夏晚心身後,沒有說話,也沒有看穆司言和夏晚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