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上仿佛炸開了一個驚雷。但是旋即我又繼續平靜下來。這一年的沉睡,是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而我被鄭秋明悄悄的藏在這裏,很顯然世人都以為我死了。
“和誰?”我的聲音竟然那麼平靜。
“你認識的”鄭秋明的聲音有些嘲諷。
我認識的,我認識的女性並不多,藍羽生死不明,而簡之是會拿自己的婚姻來換取利益的人。我想不出來會有誰值得簡之用婚姻討好。
“顧家大小姐”鄭秋明又冷不丁的拋出一個驚雷。
怎麼會是她,我想起那一晚,突然渾身的雞皮疙瘩使勁兒往外冒。一股血腥味在嘴裏蔓延,我狠狠心將它壓下去。
“簡之一直不相信你死了,他到處找你,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了三個月之後,他發瘋了,每天酗酒、爛醉。後來整個顏家就被顧家給控製了。現在,承州最大的算是顧家了,鄭家都要避其鋒芒了。我卻不知道顧靜言為何執意要嫁給簡之。不過,拜她所賜我也成了承州的笑話。”
……
我無言以對。
“簡兮,你是在怪我把你從藏起來吧。”鄭秋明的聲音淡淡的:“但是的局勢,我不得不把你藏起來。因為顧家、塗家、顏家、鄭家都在打你的主意。你當時虛弱的隻剩下一口氣了,而且隨時可能死亡。我不敢冒險,隻要假裝在下遊找到你的衣服,偽裝你已經溺水而亡的現狀。然後偷偷給你找醫生治療。還好還好,你總算醒過來了。”
鄭秋明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你以後不要離開我了,外麵太危險了。”
“如今,顏簡之就是個廢物,整個顏家都被顧家控製了,你沒見過顧靜言那個女人,現在都成了承州的女魔頭了。有了顧家,承州和雲州快連成一塊板了。這下好了,顧家的實力壯大了。塗家的部隊又被他們抓在手裏,現在除了遠在雍州的榮將軍,大概沒有人能夠與顧家抗衡了。”
鄭秋明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我明白了,他如今手裏有我送的虎心玨,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用。所以留下我的命。而顧家的強大又逼著他不得不小心隱藏。如果不藏好,勢必會給鄭家帶來滅頂之災。
然而,鄭家可能就是當年害了是沈如的凶手。
而我還在傻裏傻氣的相信鄭家,相信外表無害溫文爾雅的鄭秋明。曲家和鄭家在很多年前就是一體的,他們一個在明麵上做慈善之家,獲得承州父老的讚譽,一麵又借助曲家山匪的勢力來禍害老百姓,謀取鄭家的私產。
外祖就是看穿了這些才一個人呆著秘密悄悄的隱居在窮鄉僻壤的。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放過他。看來,外祖的死並不是一個意外,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鄭家的手筆。
如果鄭家是這樣的,那我很可能再被利用完了之後變成一堆無人認領的“白骨”。
我的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的呼吸聲有什麼異樣。
鄭家,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