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婷與孟飛龍被這聲音驚得一呆,雪婷更是由孟飛龍懷裏掙了出來,兩人抬頭一瞧,來的是永寧公主。
公主沉著臉,向兩人道:“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你們親熱了。”
孟飛龍與薑雪婷都清楚這位美公主的心病,便忙著起身相迎,氣氛很是尷尬。孟飛龍笑道:“公主怎麼自己過來了?雪情她們現在還沒有到麼?”
原來北平之圍解了之後,眼看著又要過年了,住在北平的幾女都想趕過來與孟飛龍團圓,但是由於燕王準了方子箐、歐陽菲等人組建戰前商團的設想,她們幾個暫時就無法動身了,前期回來的是上官柔、秦雪情、百裏冰三女,戰事的平靜,也讓她們有了短暫的休閑。
聽到孟飛龍說起上官柔三人,忙著為公主倒茶的薑雪婷才想起自己把她們給忘了,忙道:“三個姐姐到了有一會兒了,見你們在商量布防的事情,豔妹帶著她們去看這裏的王府了。”
本來上官柔三女過來多麼大的事情,可是薑雪婷居然給忘記了,永寧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冷笑了道:“雪婷根本就是心不在焉,那裏還記得別的什麼人。”
薑雪婷根本就是秦雪情離開之後問心劍閣重點培養的掌門人,無論心計與口材都是不讓人的,現在那裏會聽不出永寧的話中有話。本當反駁幾句,可是鑒於永寧身份特殊,再有她的話雖然是對自己發泄著不滿,但是有七份道是對孟飛龍講的,也就把火氣壓了下去,但臉色已經是十分的難看了。
孟飛龍忙來打圓場,笑道:“公主不會是專門過來開我們玩笑的吧,是不是剛才有話不好講,要單獨與我商量的?”
永寧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心中對孟飛龍不滿,也不應該向薑雪婷發出來,現在見孟飛龍給了自己的一個台階下,便也樂得接受,但還是開了孟飛龍一個玩笑,道:“二哥哥,我自然是有事與你商量了。一會兒柔姐姐她們回來,這裏那還有我說話的地方。”
現在在燕王的陣營中,孟飛龍的身份很是特殊,由於朱棣與他結為兄弟,而孟飛龍現在還沒有什麼官職,對他的稱呼便是五花八門。有叫孟公子的,有叫孟少俠的,而永寧便跟了朱棣,稱呼孟飛龍二哥哥了。
布防可是軍事機密,就是近如妻子也要回避的。薑雪婷將兩杯茶放在兩人麵前,對孟飛龍輕輕一笑,然後向永寧道:“公主先坐著,我去看看廚下準備得怎麼樣了。”由她明快地麵上,一點也看不出剛才她曾是那樣的不快。
薑雪婷離開之後,永寧向孟飛龍問道:“二哥哥,今天大家在場我不便說什麼,你用激將法讓陸總兵立下軍令狀,我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孟飛龍用手示意永寧喝茶,自己先端起杯來品了一口,從容地道:“住守大寧的將領人不很多,但是成份卻很複雜,大家根本談不上了解,在這種情況下,完全的溝通是不可能的。現在讓陸總兵接受我的安排,這種辦法不是很好嗎?”
永寧道:“辦法我沒說不好,可是你真的有把握讓大寧平安無恙嗎?你不要忘了,陸東勝帶去的是全部二萬軍隊中的一萬五千人,由他今天的話裏可以聽得出,他對守住鬆亭關七天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七天之後怎麼辦?”
孟飛龍笑道:“我知道公主是的擔心我。你想的是,就算我把剩下的所有力量全帶了去,也就不過五千人,七天之後出了什麼差錯,就會對我極為不利。是不是這樣?”
永寧白了孟飛龍一眼,氣道:“你明白就好。”由語氣中可以聽得出,她對孟飛龍自作主張,事先不於她商量很是不滿。
孟飛龍依舊是十分平靜的神情,讓人看來一副成竹於胸的感覺。他笑著道:“公主並沒有很認真地去考慮我們今天講過的話。我這樣安排,其實是把擔子全壓在了陸東勝肩上,自己樂得一個輕閑自在。”
“什麼?”永寧並沒有聽明白孟飛龍的意思。
孟飛龍道:“陸東勝住守大寧近十年,他對元蒙的實力及作戰有著詳細的了解,正因為敵人的一切全裝在他心裏,他才有底氣講出堅守半個月的保證。而我隻是得到了他的保證,又利用了這一點,算計了一下這個老實人。”
永寧撲哧一笑,沒好氣地道:“在你眼裏,天下人都是老實人吧?”
孟飛龍不去理永寧的‘嘲諷’,繼續著自己的話:“你想,他陸東勝有把握守得住半月,就算我不帶人去,難道會守不得十五天?”
永寧大瞪了兩隻美麗的大眼睛,氣道:“滑頭!”
孟飛龍笑道:“也不算什麼滑頭,我想現在的陸東勝已經想明白了。”
永寧道:“就算這半個月裏你能平安無事,可是時間再長又怎麼辦?這並不能說明你就沒有了風險。”
孟飛龍笑道:“我今天曾強調了探子的重要。你想,元兵如果動兵,我們不會很晚得到消息,有了這份先知,再加上安全住守的半個月,我們身後的高熾,甚至是大哥,會為我們考慮下來的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