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中後,司空寒微微喘著氣,從一樓門口出來,出現在我麵前。
家丁不知道哪跟神經搭錯了,突然開了個很冷的玩笑:“唐小姐,你看司空先生一看見你來,就飛似的就從樓上下來了。”
氣氛根本不對。
我和司空寒對立而站。
園丁發現氣氛不對後,低下頭,噤若寒蟬。
“是你嗎?是你殺的他們嗎?”我開門見山的問出。
我們腳下的冰塊,仿佛是懸崖,如果他回答:是。
那我可真就是掉入懸崖裏了,心掉入懸崖。
天又有細細的雨絲飄下來,雨絲飄落在司空寒的身上,很快消失不見。
旁邊的園丁,家裏的傭人拿著傘,猶豫要不要送傘出來給司空寒撐。
猶豫再三,司空寒開口了:“你們全部離開。”
於是。
院子裏沒有傭人了,空蕩蕩,隻有我們兩個了,我開口:“你可以大膽說了,我也沒帶錄音機什麼的,就算你承認了,我也搜羅不到你的證據。”
司空寒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和你在一起過兩年,每天和你同床共枕,你有沒有一丁點兒相信我?”
有。
我不僅有,我還很期待他的回答,說不是他殺的他們。
雖然除了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然而,我沒有把上麵的話說出來,我不動聲色,開口:“我想你告訴我,我要聽實話!”
院子裏,連冬日裏總是開的最好的梅花都落了,踩在地上,和泥水混合一起。
司空寒長而卷的睫毛沾了雨水,緩慢的眨一眨,長指在身側握成拳,側了側頭,那雙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睛:“我也想聽實話,你認為,是我麼?”
他的眼睛如此,眼神如炬目光炯炯,本來是我來質問他的,倒像是他質問我了。
我受不了他的眼睛,別開頭:“不知道!”
說完,司空寒沒有動唇。
我們陷入了沉默,安靜的仿佛雨絲都有聲音。
良久。
“你爸爸根本不是好人!”
司空寒這樣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胡說!我爸爸是好人,我媽媽是好人,我們穎書穎妹全部都是好人!他們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許你侮辱他們!”我從出生起,幾千年來,在廣闊的大海裏遊來遊去,從小人魚,遊成大人魚,海裏,有的隻是弱肉強食,沒有家庭。我沒有弟弟妹妹,沒有爸爸媽媽,我一出生,就是孜然一身,每個人魚都很好,但每個人魚每天為活下去就已經付出全力了,把別的動物變成自己的食物,使自己不變成鯊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