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媽給了我家庭給了我愛,給我起名,叫愛兒。
所以。
我對爸媽和家人倍加珍惜。
從很以前的時候,和人吵架,他們怎麼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能罵我父母,不能罵我弟弟妹妹,隻要是家人,就不可以,除非司空寒。
現在司空寒說他們了,我不自覺的就激動起來,瞪大了眼睛,眼睛裏通紅如朝陽,眼睛的血絲,如牆上所結蜘蛛網。拳頭握緊,如果司空寒敢再侮辱我的父母,我就上前,一拳打碎他的鼻子。
我的父母他們心底善良,他們收養了毫無血緣關係的我,他們愛我寵我,他們做的慈善事業的數額,在上層社會裏,是排第一名,他們定期去孤兒院看望那些可憐的孤兒,他們舍不得踩死腳下的一隻螞蟻,我既然是人魚,我所維護的,是真正的好人!我是人魚。人魚有人魚的驕傲和規則,我絕對不會失策,如果爸媽真的如司空寒所說,他們是壞人,那麼這些年來,我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愛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不會的,如果有,那我唯一的失策就隻有司空寒而已。
“我說是就是!你爸是殺人凶手!你媽更是殺人凶手!他們夫妻兩個一樣的貨色,身上背負的何止一條人命!”
司空寒陸續汙蔑,句句戳心,他手指著我,不讓不退,眼神篤定,目光如炬,鼻翼微張動,好像是正義的使者出來公布正確答案的人,好像他說的完全是事實,他在警察麵前,一定也是這個模樣,他在整個社會輿論麵前一定也是這個模樣。
“我不許你這樣侮辱他們!”
我惡狠狠的大力反駁。
也許,是因為唐家的破產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我差點兒被掐死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唐家除了我和穎書,所有人的死了的原因;也許,是這一切堆積而來的原因,使我忽然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就從我的嘴巴裏噴了出來。
冰涼的地麵上,冰水和血水混合。
梅花香兒和血腥味兒混合。
嘴巴裏滿滿的血腥味兒,居然是甜的。
天地旋轉。
我搖搖欲墜,仿佛一支枯萎的花兒。
“司空寒,你混蛋,我不許你汙蔑侮辱他們!”
說完,我便往地上一栽。
倒了下去。
“唐愛兒唐愛兒。”
我迷迷糊糊,我沒有載到冰麵上,仿佛在司空寒的懷裏,司空寒纏了繃帶的手,在我臉上拍著,嘴巴裏叫著,聲音哀傷,這行程度的哀傷,隻有我在他小時候聽過,是杜鵑啼血哀鳴的那種哀上,當初,就是這種哀傷打動了我,使我把我的魚珠心甘情願挖出來給他,那時,我就想,怎麼會有人能發出這麼悲哀的聲音呢,還是一個小孩子!
“唐愛兒,不要嚇我,愛兒!”
耳朵邊似乎響起司空寒這樣說著,他抱起我,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淚,雨絲滴在臉上,明明雨下的是絲狀的,怎麼現在滴在我臉上,竟然如珍珠一樣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