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後我不回去,那他們就沒有辦法,不得不要把我走了的事兒,告訴司空先生。這是下策。
-
我在車庫,挑了一輛車,開出去。
穎書坐我副駕駛座上。
我看著後視鏡上,後麵跟的車。
我是存心要甩掉他們,平時他們跟著我就跟著我了,但是今天,我不想讓司空寒找到穎書。
司空寒這個人,仗著自己力大驚人,一會兒捏著別人的後衣領子就呈拋物線扔人,一會兒抬腿,就在別人的肚子上的踢,把人踢的幾步遠。
說到底,用的也不過是我的力氣。
卻拿來欺負我愛的人。
我不想讓他找到我們,再欺負穎書。
所以。
我的油門踩到最底下。
左拐右拐,在車縫了見縫插針。
路上別人都道:“那小姑娘在街頭飆車。”
穎書抓緊了車頂的扶手,他知道我在甩後麵的人,他叫道:“愛兒,你瘋了,為了甩掉他們,萬一出了車禍,你出事了怎麼辦?快放慢速度!”
如果為了我自己,我也就放慢速度了,但我是為了穎書加速,我自然不放慢,我於是道:“我已經無數次從後視鏡看到了後麵跟的那些小狗兒了,隻要我一出門就有,一出去就有,今天我非得甩了他們不可。”
穎書看我這樣說,就不阻止了。
說到‘阻止’兩個字,穎書有阻止過我不許去各種工作和不許我跟隨穎妹出去住穎妹朋友家外,還有一次,那次的阻止,穎書幾乎要被剝了一層皮,明明是我一哭二鬧三上吊,卻是穎書一哭二鬧三上吊似的,憔悴不堪。
就是我兩年前,我死要和司空寒結婚的那次。
我回家宣布我要和司空寒結婚。
穎書正在家裏沙發上等我回家,本來手上已經拿了我最愛喝的飲料,就要遞給我,就這樣連杯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爸媽很同意司空寒,都覺得這小夥兒太優秀了,允許我和他結婚。
一般來說,一個女孩兒要和一個自己挑選的男人結婚,都是父母不允許。
我家卻不一樣,是弟弟穎書不允許。
當時我不明白。
今天我懂了,原來他竟然是以看女人的方式看我,而不是看姐姐的方式。
想一想,他愛著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在家裏,每天和一個他叫作姐夫的男人纏纏綿綿,他是什麼心情?
他就是不敢體會這種心情,所以才強烈阻止我和司空寒結婚。
而我。
我要死要活的鬧。
最後穎書妥協了。
因為他看不得我這樣折磨自己,折磨在我身上,痛在他心裏。
那時,確實,我在房間裏,不吃飯搞絕食的時候,他也在房間外絕食。
愛上了,就贏不了。
他讓我把司空寒帶進唐家了。
-
回想往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境也就不一樣了。
我看一眼副駕駛座上的穎書,我突然心裏覺得很沉,我對不起穎書。原來以前,我都是在折磨他。
前麵有一輛車,我立刻回神,轉方向盤。
後麵的司空寒的人終於被甩走了。
車,總算回歸了正常速度。
“愛兒,我們走吧,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隻要離開了帝都,廣闊的天地,還怕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麼?”
穎書突然側頭道。
我抓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目視前方,我理解穎書的心情,而且我傷他這麼多,如果我真的是像剛才想的那樣,覺得自己一直傷他,在自責的話,那我就應該點頭。
但——
不要忘記了,我除了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
穎妹。
“穎妹怎麼辦?你可以到國外讀書,穎妹不能轉移到國外治療,而且國外國內,我們都必須弄錢。”我不得不把事情指出來。
而接下來,穎書說出來的話,令我想不到,“醫生也說了,穎妹蘇醒的幾率很小,不如把床位讓給更有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