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雖然說剛才我心裏有這個想法,但真正聽到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很驚訝的。
失憶後的司空寒會是什麼樣兒?
失憶不就是從零開始,就像嬰兒一樣,那麼從今以後,他豈不是和嬰兒一樣了?
我把看著地上虛空某一點視線拉回來,抬頭,看著司空寒。
發現。
司空寒也正在看我。
我一愣。
不禁想。
這到底是失憶了還是沒失憶?
就見司空寒的視線看向了窗外,眼神雖迷茫,卻並沒有因一無所有,而對這個世界的害怕感,一身清冷。
不過是視線不小心過的我身上而已。
司空寒這樣對一切漠然,卻又眼神清明的模樣,讓我心中一動。
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睜著眼睛,卻沒有吵架沒有打架也沒有在床上吵架床上打架。
我不得不說,這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我們每天都要互相傷害。
我這把賤骨頭一向來賤慣了,看著他這個模樣,竟然有些難過。
我忽略了一件事。
魚珠是萬能的。
魚珠會保護他的身體,會保護他不受傷害,會幫他止血,不會讓他淹死,不會讓他生病,會給予他巨大的能量,甚至身體的膀胱和大腸裏的si尿都可以幫他過濾掉。
可是。
魚珠沒有辦法救人的心智,簡單粗暴的解釋,就比如,假如司空寒是一個智~障,然後六歲那年,他落水,我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了他,救了他,可是,他依舊還是個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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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寒在大鐵門外豪車裏,把方向盤轉到他自己的那一個方向,把他自己的腦子撞傷了。
這種情況是不危害生命安全,我那神物一樣萬能魚珠也是沒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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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難過?為什麼這難過甚至比我看見穎書被司空寒羞辱時,更加的難過?
我在心裏問自己。
或許是因為司空寒最後在我任性破罐子破摔的在車上動手腳,轉方向盤時,他卻讓自己受傷也不讓我受傷,這種對我的紳士風度,使我感動,然後我才會難過的吧。
都說一般來說,紳士其實才是最虛偽的。司空寒的紳士卻是真紳士,一點兒不虛偽。
我在旁邊,倒了一杯水,給司空寒。
司空寒接過,大概還不渴,沒有喝,捧在手心裏,衝我點點頭,道:“謝謝!”
他這一聲謝謝,真是給我一個恍如隔世感。
多久了?
多久司空寒沒有和我說過謝謝了?
不。
不是。
應該說是多久了,我和司空寒沒有這樣一言不合就幹架了?
在別人麵前我不知道,但在我麵前,我覺得司空寒恢複了從前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失憶前,他的身上總是透出一種淩厲感。
現在。
卻是一種柔和美。
簡單的來說,失憶前是霸道總裁,失憶後成了午後捧一杯清茗坐在校園裏,翻開濃濃的書卷,接受著太陽的沐浴的帥學長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