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魚兒覺得自己飛起來了,在半空中飛的很快,有一個人擋在她麵前,伸出手,說:“先生,我來吧。”
被嚴明皓抬腿一踢,那個人整個人像是坐著漂移車一樣漂出很遠。
所有人便都不敢上前,隻是開車的人開車過來。
車開過來,嚴明皓抱著暮魚兒在副駕駛,繞過車頭,去駕駛座上。
保鏢還沒把駕駛座的車門關住,車就如一支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保鏢去處理屍體。
很多刺客,嚴明皓的處理辦法,都是留活口,嚴刑拷打,問出背後住手。
這個,則是在下一秒,嚴明皓拔~出槍,爆頭。
腦漿在腦後灑了一地。
一個人用水一衝,另外一個人用幹燥的手帕一擦,就沒了。
嚴明皓一路闖紅燈下去,喇叭仿佛要把地球都振動。
鼻尖、額頭的汗怎麼也止不住,甚至如暮魚兒的淚水一樣,止不住。
同樣止不住的,還有那顆狂跳的慌張如失去全世界的心。
嚴明皓把暮魚兒放在醫生的擔架上時,整隻手在抖,就像小時候他在玩一隻肥豬的豬尾巴那樣,抖啊抖個不停,現在要是來任何一個刺客,哪怕是一個菜鳥刺客,他都必死無疑了,因為他沒有辦法拿武器。
身上沾的血水,仿佛在他眼睛裏,通紅如嗜血狂魔,他隻覺得吞一口口水都是如此困難,呼吸一次,都是如此疼痛。
最終他還是拿起了武器,拿起了槍,對準醫生的腦袋。
醫生剛在移動床上,給暮魚兒戴好氧氣罩,便一動不敢動了,“嚴……嚴少”。
嚴明皓把槍從醫生的腦袋上移到自己腦袋,“救活她!否則我們一起死在這裏!”
醫生是這兒的院長,院長親自主刀,他把,我盡量說成,“我會的!”
孫冰冰匆匆趕來,看見那個英俊如神袛的男人,執著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整個人仿佛從汗河裏撈出來。
嚴明皓剛才是熱汗一波又一波,現在是冷汗一波又一波,他抬頭看著那個嚇的花容失色,妝容盡失的孫冰冰:“這半個月來,我對你以禮相待,今天和你親近了,但是刺客來了,你躲在沙發下躲的很快”。
這是在責怪孫冰冰不如暮魚兒了,孫冰冰嚇的嘴唇發抖,“對……對不起,少爺,我……我。”
嚴明皓抬頭看搶救室的燈,身體雖然沒動,然,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嚴明皓從來就沒碰過孫冰冰。
有時候孫冰冰甚至變態的想,她寧願嚴明皓在那事兒上像折磨暮魚兒了樣折磨她,也好過從不碰她,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就忽然的借著熊心豹子膽的吼:“你這半個月都不接近我一步,偏偏暮魚兒好起來,你來接近我。你是這半個月,時刻關注暮魚兒的身體情況,就等著給她看吧……啊!”一聲尖銳打破了醫院裏的安靜。
嚴明皓反手把她打在地上,然後大腳,踩在她身上,“你太多嘴了,我不喜歡。”
暮魚兒躺在床上,旁邊是各種忙亂的人,有人仿佛拿著魚叉在插她的肩膀,很疼很疼,然後在聽到麻藥兩個字後,疼痛結束,她回到了大海。
碧藍的大海如一個母親,溫柔的撫平她所有的傷口。
槍是從暮魚兒的肩膀上穿過去的。
麻藥過了,便醒來了,睜開眼睛,看見嚴明皓在旁邊吸煙,看見她睜開眼睛,偏頭把煙掐滅。
一個雙手插兜的醫生和一個拿著托盤的護士,離開。
門輕輕關上。
嚴明皓想到剛才醫生說的話,子~彈如果再偏一厘米,就是心髒,她就死了,還有,她為什麼,是一個沒有心跳的人?
“這件事不要說出去!”一口煙圈吐出,嚴明皓道。
是的,暮魚兒沒有心跳,從他認識她開始,她就沒有心跳,就像他的力氣很大一樣,世上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奇怪的秘密。
暮魚兒蒼白的嘴唇動了動,道:“我死了吧?”
嚴明皓隻覺得刺眼,或許是他不喜歡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惹怒了他,他用手,按在暮魚兒的傷口上。
暮魚兒啊的一聲喊出來。
嚴明皓冷冷開口,冰冷的好像千年寒冰,“現在知道你是不是死了吧?”
暮魚兒抬起手,本意是要打他,抓撓他,可是在碰到他時,無力的她仿佛在抓癢癢,“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