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一個孩子隻會餓了哇哇大哭,另一個孩子總拉著我的袖子問:“悅姨悅姨,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我至今仍記得當時人高馬大的解放軍叔叔告訴我,爸爸媽媽再也回不來,的情形和世界崩塌的心情,於是我回答孩子們:“快了快了,寶貝兒。”
談時抱起孩子:“baby你要堅強,你是哥哥。爸爸媽媽回不來了。”
小小的孩子爆發出他們所有的最大的力氣,對談時拳打腳踢:“你騙人你騙人,你是壞人,壞蛋,大壞蛋,我們家不要你來,你走!你走!悅悅姨,你不要帶這個壞蛋來好不好?”
我心如刀絞。
談時把我抱在懷裏:“集團會資助他們,一直到大學畢業。”
我不會說父母沒了,要錢有什麼用這樣的話。從前,就是因為經濟原因,小波為了我們幾姐妹和嫂子放棄學業,後來,我和小琪又為了小珊和其他幾個哥哥姐姐妹妹弟弟放棄學業。
我靠在談時懷裏:“謝謝你。”
談時更有時間陪我了,因為談小姐最近忙於融入貴族的圈子裏。我每天,隻要接觸網絡和上街的時候沒有閉上眼睛,就能看見談小姐出入各種場合,光鮮亮麗,隨從大堆,名牌傍身的圖片新聞雜誌大屏幕。
我實在沒心情也沒時間顧自己的事,小波嫂子的喪禮,孩子的收養家庭,特別是後者更得親力親為,不得出一丁點錯。現在很多家庭,在人前表現的很愛孩子對孩子很好,轉身卻虐童,還威脅她們不許說出去。
人死了這麼久,頭七都過了快半個月了,我一向敬重的警察叔叔一直在跟我說:“快了快了,有眉目了,這麼大的車禍,兩條人命呢,等抓到肇事者,我們一定嚴懲不貸!”
隔海相望,遠在寬州的小琪和我視頻,她扯著嘴唇,冷冷的挑眉,告訴我:“你最愛警察叔叔會幫你破案,但全港市案件如此之多,肇事者如果沒有剛好連環犯罪去強-奸他的女朋友,一般情況下,作為一個疑案,二十年以後,小波哥哥和嫂子的案子也就破了。你好好待在港市等我,這邊的事一辦完,我馬上回來。”
不是小琪不回來見小波和嫂子最後一麵,是連我都沒有見到小波和嫂子最後一麵,隻見到最後一眼,血肉模糊,肮髒不堪,好容易收拾好了,也差不多要燒了。院長那邊的墓地又出現了些問題,小琪就先處理那邊的事。
案子難破,涉及我們自己的親人,說話自然難聽,我對小琪的話很相信,不管有沒有情緒。於是就大罵特罵這幫拿著我們納稅人的工資吃幹飯的。談時看我生氣難過,不管我有沒有情緒,到處活動,找什麼的局長什麼什麼的副處長等,對下施加壓力。在快把工作人員弄車禍後,使小波和嫂子死亡的凶手終於在一天後抓到,一個星期破案連帶審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