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裏播完談時每日必看的財經,轉而換成了另外一個節目,直播雞蛋打在井蓋上兩分鍾被煮熟,主持正在激動的解說,謙虛的把今天的溫度說成三十八度。
我卻隻感覺冷,一直冷到骨子裏,因為冷源是心,所以哪怕四十度,也沒辦法把我烤熱。
窗外的太陽刺眼得使人睜不開眼睛,明亮不可方物,我卻覺得自己像掉入一個無底的黑暗洞穴裏,一直一直往下掉,沒有盡頭。
傭人進來送午餐:“太太,午餐準備好了。”看我沒反應:“太太,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還沒等完全出去,兩個傭人切切嚓嚓:“你說太太是不是得抑鬱症了,我看網絡上說得抑鬱症的人就是這個前兆,你看太太睜著眼睛,好像在看窗外,可是眼神是空的。”
一個用力歎氣:“是啊,這些看似光鮮的豪門太太背後的其實都是辛酸。你看太太,看起來就很厭世了的樣子,一般抑鬱症的人喜歡去死不就從對世間一切提不起興趣開始。”
原先那個唏噓不已:“那麼,太太沒救了?”
比專家還學者的那位說:“不一定,得看有什麼事情能讓太太開心起來。”
原先那個又說:“那就隻有夫人的躺在醫院的姐姐這樣重要的人才能讓她開心了。”
說完兩個人千古一歎,及其絕望。
我記得,從前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們雖然幹活時嘴巴停不了,但嘴巴不大,不會隨便可憐住豪宅坐豪車每個月必須有四萬到六萬月薪的主人,更不會隨便議論。
生氣,但不想動彈,隻想這樣躺死下去。世間紛擾與我何幹?
傭人走後,陳思陽上來敲門:“太太。”
人和動物的區別就是:人有尊嚴,而動物沒有。所以當一個人沒有尊嚴時,還是人麼?
我不想聽到熟人的聲音,躲進被子裏:“思陽你走,你走,求求你了。”
門外沒有動靜,腳步聲離去。
過了很大一會兒,門外又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陳思陽今天用了兩次他手裏的備用鑰匙開女主人的房間,他可以被開除一百次了。
接著,一個小人爬上我的床,白嫩嫩軟乎乎的小手覆蓋上我的眼睛,用比談時還寬州人還蹩腳的還不標準的普通話說:“耶耶阿姨,眯眯了?”
我轉身把他抱進被窩:“悅悅阿姨沒睡覺。”
小水把手擋在我的額頭,那裏是昨天談時沒輕沒重,在洗漱台上敲的地方。
小水往傷口吹氣:“痛痛,呼呼。”
小水今年二歲多了,他是孤兒院門口放的一個籃子裏抱出來的,當時他的母親把他養過了剛生出產時候的皺巴巴期,正時粉雕玉琢時,其可愛程度轟動了方圓三公裏的人家,那天萬人空巷,全部過來看他。我那天正好學校放假,回來一天很充實在孤兒院搞捐贈,新院長笑咪咪的說:“談夫人,要不就由你來給小朋友取個名字?”
PS:愛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