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外麵的陽光照進來的地方,張了張嘴唇:“談時,你是有病麼?”
我從他的懷裏滾出去:“我去拿紗布。”
談時翻身壓住我:“我不要紗布包,我要你包。”
說他有病都是侮辱有病這個詞,對精-蟲上身的男人就該——我在他後背紅色紗布上狠狠一按:“那我就好好包guo你,我最親愛的老公。”
談時疼的悶哼一聲,坐起來:“哇,你要謀殺親夫麼?”
我說:“去叫家庭醫生。”
談時喊住我:“悅悅。”
我回頭,整個人都無力垂下:“又怎麼了?”
談時說:“等包紮完,我們去接Aubrey。”
我頓了頓:“好啊”
我千叮嚀萬囑咐換一個人,不要林叔,不然談時傳出去就該成談神經了。
談時傷口得以重新整理好。
把小水接到家裏,從前談時總會和他玩‘開飛機’‘騎大象’等抱著他在空中亂飛、在脖子上騎的遊戲,但現在隻能玩塔積木,小水認為這個弱智遊戲他已經玩膩了,隻適合他的談叔叔玩,他又沒有別的可玩,隻能不斷的吃橘子。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拆穿這個愛吃橘子的boy,直到他捂住肚子,說:“耶耶阿姨,肚子痛痛。”
我才意識過來,把所有橘子放在高架,使他拿不到,從而禁止他吃橘子。
小水抱住談時的褲腳,團團的臉可愛的讓人心化掉,眨眨眼:“Dls,吃橘子吃橘子。”
學別人叫Douglas,叫又叫不明白。
談時於是站起來,在高架上拿下橘子:“Aubrey,接著。”
看著小水喜滋滋的抱著橘子,我說:“談時你真是的,他肚子會吃壞的,你給他一百斤橘子他也能吃進肚子。”
談時自知罪孽深重,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悅悅,你知道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計和美童計了。”
小水正享受的眯眼,沒想到小水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機,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我把家裏所有的橘子扔了。
談時把小水抱起來都拿不到橘子,小水於是去搭積木了。
客廳裏一大片都是鋪的小孩子的軟圖,小水在上麵邊爬邊拿著小火車自己嘴巴發音嘟嘟的聲音開,電視機裏正要播報新聞聯播,一個農民白天耕田晚上種水果,這個水果不是別的,正是橘子。而對於農民的休息時間沒說,大家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大家普遍都以為農民任勞任怨,為了賺錢做成牛也是應該的。
鏡頭有一分半鍾拿來講這位農民,農民把他的橘子和他得到的一切進行了非常樂觀公平公正的總結:‘政府好啊,政策開放了,橘子種好了’,然後鏡頭下,各種金黃的閃著光的成片成片的橘子,最後農民在對著鏡頭樂嗬嗬如彌勒佛講經一般的說道:“農民的收入啊?當然好啦,往少了說,一年一百萬吧,哈哈。”哈的時候像油田工人那樣豪邁,笑的天都顫抖,天當然是藍的,這也是小水唯一可以看到藍天的地方,我記得我比小水大一些的時候,看藍天是隨時抬頭而不是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