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唐彥,發什麼呆呢該你出牌了。”牌桌上,朋友提醒道。

唐彥回過神來,抽出手裏的一張牌丟了出去。

唐彥之前碰到過很多主動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要麼為了錢財,要麼為了名利,當然,也有人口口聲聲說‘愛’他,他嗤之以鼻,如果自己不是唐氏集團的總裁,隻是路邊的一個乞丐,她們還會說愛他嗎恐怕隻會避之不及。

那麼,南薔會為了什麼呢她也許不愛他,但是,或許她隻是為了父親,因為如果唐氏真的對付歐氏集團,那麼她將一無所有,所有的錢財名利通通會化為灰燼。所以,說白了,這個女人也和其她惡俗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他一開始覺得這個女人既然奉命勾引他,肯定要出奇招來吸引他的注意力,畢竟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沒什麼底線。

坦白說,唐彥隱約有些期待,就跟期待謎底揭穿的那一刻一樣,期待南薔會如何使出一身手段,來勾引刀槍不入的他。他所有的興趣,來自於這個女人為了名利錢財,居然把第一次給了自己,以及製造情趣,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歐氏的千金小姐,還有,那床頭櫃上的幾張紅色鈔票。

想到那幾張薄薄的鈔票,唐彥的眼裏就來了幾分火氣,他堂堂唐家少爺,難道就值這麼幾個錢這是在誇讚他的技術不錯,他在她的眼裏,就跟小白臉一樣如果這就是她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手段,那麼,唐彥承認,她成功了,所以,他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行動。

然而,連續好幾天,唐彥都沒有遇見過南薔。

雖然主動出擊不是唐彥的風格,但是,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想念那個故意接近自己的女人。既然山不過來,那就我過去。唐彥打定了主意。當然,他會替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是——他想看看那個女人會怎麼應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接近。他想,他一定會喜歡她的反應的。

“唐彥,你想幹什麼”南薔深深地覺得,自己每一次碰到唐彥,都免不了掙紮。就像現在,淩晨3點,她下班,換好衣服後走出魅色,正小心翼翼不熟練地腳踩7厘米的高跟鞋往台階下走,卻意外遇見唐彥。更意外的是,他仿佛是來找她的一般,徑直牽起她的一隻手往路邊他停靠的車走。

“哎呀。”南薔的腳崴了一下,低低地叫了一聲。

前麵的那個男人終於良心發現,停了下來,沒想到他打量了她半天,居然橫著把她抱了起來,塞入車內,隨後坐上駕駛座。

南薔正想要爬出去,卻被他落了鎖。

“唐彥,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告訴你,私自帶走公民,可是犯法的,我,我朋友沒有等到我回家會報警的,”她怒目圓睜地說。

說的話雖然狠,卻沒什麼底氣,好像心裏虛的很一樣。唐彥看著她那副虛有其表,意欲嚇唬他的模樣,笑著發動車子,:“沒什麼事,接你下班吃個飯,你不用害怕。”

“誰,誰說我害怕了,”南薔逞強地反駁,“好像我和唐公子不太熟吧,不用浪費錢了,我餓了我自己會去吃飯,不勞您掛心。”

“喔不太熟”前麵那個男人拖長了音,似乎對她的說法頗為不滿,“我們都有肌膚之親了,你怎麼能不認賬”說到最後,竟有些委屈的意味,仿佛南薔才是那個負心漢一樣。

南薔傻了眼,過去二十幾年,她可從來沒有過對付這種死皮賴臉的男人的經曆。

見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前麵那個男人終於良心發現,低低地笑著說:“吃個飯,就送你回去,不用害怕。”

南薔死死盯著他的後腦勺,他卻好像在後腦勺也長了一雙眼睛一般,頭也不回地問:“你一直盯著我的背看,莫不是愛上我了。”

南薔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輕輕地“哼”了一聲,扭頭轉看向車窗外。唐彥看了一眼後視鏡,覺得心裏更加愉悅了。他果然會喜歡她的反應。

威景西餐廳,私人包廂。

包房優雅精致,燭光將裏麵映照得氣氛迷離。

本來餐廳在這個時間段,早就已經打烊了,今天是特地為了唐彥才開放的,所以,上菜上的很快。沒過多久,餐桌上的精美西餐和杯中的紅酒相映成趣。

南薔和唐彥麵對麵坐著。他棱角分明、俊逸的臉龐在幽暗的光線下添了一分神秘色彩,更顯迷人。

“說吧,唐家少爺這麼晚等在魅色門口,接我下班,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南薔可不管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唐彥皺了皺眉,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懂情調別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隻要心裏明白,他突然想見她,就歡天喜地,裝淑女配合他了。她還大咧咧地打算問個明白不成。

“難道唐公子想泡我”南薔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如果你想泡歐氏千金,那你可就找錯人了。”

“喔。”他挑了挑劍眉,深邃的眼裏滿是興致盎然,“此話怎講。”

“你一直以為我是歐氏大小姐,但是,我隻是歐正南的私生女,沒有過過半天的大小姐生活。”說到這裏,南薔原本明亮的眼眸黯然了下來,她雙手攤開,放在餐桌上,自嘲地說:“你看過哪個大小姐的雙手,是這樣的。”

兩手上有不少厚實的老繭,唐彥默然。的確,自己認識的千金小姐,無不是對自己的身體異常愛惜,不惜一擲千金保養身上的各個部位。

“難道。”心裏有個猜測,他猶豫地問:“第一天我們上了報紙的晚上,你真的是偶然路過。”

“是。”南薔平靜地答道,眼簾低垂,看不清楚心裏的情緒。

唐彥怔怔地坐在那裏,突然覺得這個誤會大發了。

按照南薔的說辭,他很有可能就成了作惡多端的大混蛋。

人家這麼勤奮的一個女孩子,下班後回家,就快到家時在郊外,被當時頭腦不清醒的他拖進車裏,意亂情迷之下,占了清清白白的身子,而且,這件事情發生了一次還不夠,他第二天還在她工作的地方,當著她同事的麵羞辱她,然後利用她對父愛的渴求,第二次占有了她。

他清了清嗓子,感覺有些不自在,說:“那個,這件事是我有錯。”他想了想,從兜裏抽出一張卡,遞過去,滿臉誠意地說:“希望這個能幫到你。”他本是好心好意,想起調查資料上說南薔家境不好,a市寸土寸金,即使是在郊外,房租也比較昂貴,為了支付房租,她常常身兼數職,而且看她的打扮,衣著也並不是什麼有名氣的牌子,他的錢,或許能幫助到她解決目前這種窘迫的狀況,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可以幫助她的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對麵的南薔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嘩’地一聲站了起來,椅子和木地板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音。她用餐巾紙擦了擦唇,推開他放在桌上的信用卡,冷聲拒絕:“不用了。”

說完,她便拎著椅背上的包包往vip廂外走。

“哎,你!”唐彥也跟著站起身,死死拉住她一隻手,“你怎麼了說走就走。”所以說,女人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就跟六月天一樣。唐彥真心摸不透南薔突然發怒的原因。

南薔厭惡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一字一句地說:“我和唐公子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人,希望以後唐公子離我遠點,我的世界,不是你這種全身上下銅臭味的人可以理解的。”她甩開唐彥的手,唐彥一個不察,竟沒有抓穩她,眼睜睜地看著她推開了西餐廳的門。

唐彥立即隨手從皮夾裏抽出一疊鈔票,丟到收銀員麵前,“不用找了。”然後快步走出西餐廳,但是,大街上空蕩蕩的,哪裏還能看得見南薔的身影,他開車在四周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結果,最後他也懶得找了,索性掉頭開往別墅。

盡管是夏夜,夜晚仍有些微涼的風,輕快地撲在路人身上。

南薔走在夜路上,越想越氣,越走越快,然後又陡然生出一股難過。

她也是普通的女人。

半夜下班的時候,有一個家境殷實、長相俊朗的男人倚在黑色豪車上,等著她,她也會有虛榮感。她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一個男人來找一個女人,無非是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