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點酒吧。”袁遠不但不聽話,還離得更近了。
挺為難的,甚至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所以隻能順著他的意思喝酒了,一杯紅酒,很快就別她喝完了,不勝酒力的甘甜也漸漸地有點意識模糊,難分難解地凝視著袁遠,就好像他是萬物之源,隻要看著他,一切問題就全都能找到答案一樣。
袁遠將高腳杯放到一邊,留她一個人在床上,甘甜隻覺得方才一直盼著的事發生了,他真的離遠了,她反而不那麼高興,心裏頭還有一丟丟失落,怪不自在的,於是低下頭,用沉默來掩飾自己的無奈,直到……
直到袁遠關了燈,打開了床頭的台燈,屋子裏一下子紅光彌漫,電腦上開始播放非常纏綿的純音樂,還帶著淅淅瀝瀝的下雨聲,整個氣氛都朝著一個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著,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簡直沒辦法控製心裏頭那個想要撲向對方的衝動了。
不過,不需要她撲,袁遠已經主動過來了,他坐在床邊凝著她。
“呼吸。”他提醒著。
甘甜咳了一聲說:“你要做什麼?”
袁遠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這家夥肯定不是人類,就是個妖魔鬼怪,否則怎麼能那麼會迷惑人心呢?這麼一笑,不管他接下來說什麼,她好像都不太能反對。
煎熬。
活著就是煎熬。
和袁遠一起這樣麵對麵坐著,更是煎熬。
甘甜緘默了,低下頭,小聲說:“是不是太快了。”
“快麼?我們是一起的,這有什麼快的,不是很正常麼?”
甘甜虛弱地推拒著他,勉強說道:“可是,可是在人類裏麵,這真的有點快了。”
袁遠稍稍停頓了一下,他準備了那麼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甘甜卻這麼說,其實挺掃興的,不過他倒是不抗拒聽一下她怎麼說,作為一個新人類,他還算挺能理解人類那些口是心非的。
“那人類都是怎麼樣?”他問著話,眼睛那麼清澈,隻是在說一些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他的眼神可比他的身體要冷靜多了。
甘甜緊張地對手指,小心翼翼地抬眼鏡觀察他,看一眼又馬上低下頭,這麼來來回回重複了三四次,才輕聲說:“要結婚之後才可以。”
袁遠有點困惑地皺了皺眉:“結婚?”
甘甜連忙解釋說:“就是我們兩個被法律承認我們是配偶關係,你知道法律吧?等你的身份下來了,你就可以享受這些婚姻權利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結婚,然後就能……”甘甜說這些話的時候,覺得自己是穀阿莫上身了,為什麼她一個女孩子要當著男人的麵不斷地解釋?為什麼要這樣?掀桌!
看甘甜說得那麼認真,袁遠相信了大半,他直起身,用有些遺憾的眼神看著她。
她抬頭,看袁遠,後者笑這看她,那種縱容的、寵溺的笑容,真是看一輩子都不會厭煩。
“既然你說要結婚,那我們就等結婚,是不是結婚之後,別的男人就不能再跟我來搶你了?”袁遠很好說話的樣子,用低音炮一般的聲音細細描述著,那樣坦白自然的模樣讓甘甜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是被愛著的。
甘甜慌張地垂下眼,胡亂地點了一下頭,隨後袁遠“嗯”了一聲,音調托得很長。
袁遠站起來走到床頭櫃旁邊,關了台燈,把紅紗拿起來,又開了屋子裏的燈,站在門口說:“我去把這些東西放回原來的位置,本來想給你一個很好的體驗的,那些電視劇上不是都演著,要有一個美好的第一次嗎?”
他不無遺憾地歎了口氣,打開門便走了出去,也就在這一刻,甘甜衝動地伸出手喊道:“等、等等啊!不管了不管了!”
可惜,已經走掉的人聽不見她的話了,甘甜也沒有第二次說出這些話的勇氣,她扼腕歎息,人生啊,你為什麼總是如此的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