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天生異性戀的男人,尤其是性格上並不弱勢的異性戀男人,要主動雌伏於另一個男人之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麼就一定是真的將對方愛進了骨子裏去。
張易和南劭的第一次,當時要不是張易已經體力不支,動彈不得,他恐怕不會願意做下麵的那個。因為那個時候他對南劭的感情中,愛的成分其實遠遠比不上朋友之義。但如今他卻是心甘情願,隻因為第一次的疼痛讓他現在想起都忍不住罵娘,他舍不得南劭那樣痛,更擔心做完之後,南劭行動不便,萬一發生什麼事應付不過來,所以隻能自己受著了。
自己給自己擴張,除了身體上的不適外,還要克服心理上的羞恥感,所以張易直接將衛生間的門給關緊了,以免南劭突然闖進來。做這事時,他的目光甚至盡量避免與對麵的大鏡子撞上,但是到洗完澡,一切都打理妥當出去時,他的臉仍然控製不住陣陣發燒。幸好光線不好,加上他的皮膚既不細膩也不白皙,所以不是十分看得出來。
剛走出浴室,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給抱住了,一張烤得暖烘烘的毛毯披在了他背上,然後是幹燥的毛巾覆上頭頂,下一刻人已經被頂在牆壁上,炙熱的吻落了下來。一邊吻,還一邊幫他擦拭濕發,可真是一點時間也不浪費。
張易猝不及防,差點沒被吻得背過氣去,抬手無力地在男人的背上抓拉了幾下,最後終於將人給稍稍推開了點。深深喘了個口氣,本來還想抱怨兩句,卻在看到對方在幽暗光線中隱隱發紅的眼睛,還有急速起伏的胸膛,頓時止聲,伸手又將人給拉了回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毛毯掉落地上,擦過頭發後半濕的毛巾也落在了地上……安靜的房間裏隻剩下唇舌交纏所發出的聲響,還有粗重的呼吸聲。
身體陡然騰空的感覺讓張易倏然一驚,等發現自己竟然被南劭攔腰抱起時,哪怕他脾氣再好,還是沒忍住罵了聲操,一個技巧性地扭腰翻轉,擺脫了扣著他脖子和腿彎的手,輕巧地落在地上。
“再等一下!”他抬起手阻止了南劭再次貼過來的動作,因為剛才激烈的親吻,氣息有些不穩,話音未落已經邁開長腿往沙發那邊走去,順手抽過沙發上搭著的毛巾,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在各個房間走了一圈。然後扔掉毛巾,拿了卷之前在下麵儲藏室內找到的細銅絲和一盒小鈴鐺,開始在窗戶,房門,以及客廳中上下前後交錯牽拉起來,連下麵的樓梯都沒放過。
南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神色有些怏怏,顯然是為中途被打斷好事而鬱悶,但仍然拿了衣服給他披上,同時盡職地端著蠟燭為他照亮。
“小心一點,別碰到。”張易叮囑。
“阿易,用不用這麼麻煩?我能聽到。”見他一直弄不完,南劭心似火燒,忍不住說。
“任何時候都不要掉以輕心。”張易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他性格謹慎,以前那麼危險都過來了,可不想在眼下這樣的時候栽在疏忽大意之上。
南劭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後突然伸手,抱住張易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撒嬌似地催道:“那你再快點。”
張易側過臉親了親他的唇角,便又繼續專注地布置。這卷銅絲是的進口紫銅絲,與頭發絲差不多,稍微不小心就能割傷手指,對人和普通喪屍都具有極大的殺傷性,雖然對上變異生物用處不大,但卻能起到稍作阻攔並示警的作用,以眼下的條件,能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將最後一個鈴鐺栓在銅絲的末端,懸在臥室門上,便大功告成。張易籲出口氣,搓了搓冰冷的手,脫了外衣鑽進已經鋪開的被子裏。剛一進去,他就愣了下,因為裏麵竟然是熱乎的。
“我裝了幾個熱水袋,怎麼樣,還暖和吧?”南劭滴了兩滴燭油,將蠟燭定在床頭櫃上,人緊跟著鑽了進去,同時將熱水袋蹬出被窩。心中則在慶幸這家是開超市的,什麼東西都有。
“嗯。”張易笑。之前專心做事還不覺得,這時歇下來才發現身體已經冷木了,打了個冷戰之後,感到濃濃的暖意環繞身體,登時由內而外,由心到身都有種說不出的熨帖舒服。不過他隻是含糊應了聲,沒再說別的,因為南劭人已經纏了上來。
“阿易……”南劭歎息。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
張易側轉身,與他抱在一起。
床榻吱呀,被子起伏,悉索聲中,幾件保暖衣褲被扔了出來,然後是兩條平底內褲,粗重急促的喘息聲漸漸充滿不算大的臥室。
吻從唇上轉移,滑過脖子,逐漸往下,消失在被子下麵……
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分不清是誰發出的悶哼聲,大床嘎吱嘎吱地劇烈晃動起來,伴隨著皮肉拍擊的聲音,將被燭光照著的幽暗房間染上了一絲曖昧的粉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