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靖奇道:“都是曹操的族弟?”
周戈勸道:“曹仁文武兼並,權智時發,嚴整有度,乃名將之才。曹洪勇武過人,悍不畏死,乃陷陣之才。曹純外秀內剛,文武並重,亦是良將也。副將王朗持重,能止三曹之輕率。正禮切莫大意了。”
車靖神色凝重,說道:“從前漢室是以家世舉人才,所舉良將多是怯弱之輩。如今群雄爭霸,皆是以家族子弟或外姓強將為主,名將良將勇將盡出。所選練之兵也多是精挑細選,更以酷法來操練,的確比之前所遇的兵馬強悍多了。不過,應該不比在大穀關時所遇的西涼兵要強。”
周戈說道:“正禮需得抱有苦戰之心方可。”
車靖頭,說道:“我軍新來,未知曹軍之情況如何。鍾司馬,有請你率麾下之兵,先上前挑戰,如何?”
鍾司馬正是鍾縉,乃是周戈的副將司馬,前時曾與曹軍對戰過,所以知曉曹軍的厲害之處,正是挑戰試驗曹軍戰力的好人選。
鍾縉拱手應命,手持大斧,策馬而出,召集麾下的七百士卒上前挑戰,立時見有曹將領千人出陣,周戈打量了一番後,說道:“那將名叫徐商,是曹仁的副將,能力倒也不錯,與鍾縉可算是將遇良才了。不過徐商兵多,隻看鍾縉有沒有可能取勝。”
二將於陣前相會,先各以弓矢對射,鍾縉兵強,徐商步步後退。連退十數步後,徐商立時展旗大呼突擊。車靖果見青州兵大聲咆哮起來,舉盾向前凶猛的衝去,也不顧陣列,瘋狂的一**向前突去。
鍾縉沉著以對,以盾手在前阻攔,以矛手在後攢刺,弓手則在最後不斷的發射箭矢。然而青州兵宛若顛狂一般,不斷的前赴後繼突至。隻要有一的縫隙,立時整個人撲了進來,舞刀持矛就是一陣亂砍亂刺,乘機擴大縫隙缺口,讓後續的兵馬連續突入。
鍾縉部的士卒前死後繼,不斷的填補著缺口,雙方就著缺口絞殺了一刻時左右,青州兵終於士氣大泄,稍稍退卻了一。鍾縉急忙大聲呼喝,向後退卻了二十步,重新立陣。
接著,兩部人馬又一次的糾纏在了一起,不斷的死命拚殺著。周圍的三萬三千餘軍好似整暇的靜靜觀望著,從場中的千人大戰,不斷的分析起對手的實力與破綻,看看有無取勝之機。
良久,曹仁失望的搖搖頭,對麵的韓軍畢竟是久經征戰之強軍,各個方麵皆無破綻可尋。倒是已軍的徐商,兵力雖多出了三成,卻多次暴露出破綻。看來青州兵還是不如豫州兵啊。
又戰了兩刻時,徐商部已經傷亡了三百餘人,而鍾縉部卻隻傷亡了兩百人。再戰下去,隻怕就要露底了。曹仁急忙一揮手,中軍頓時敲響了退兵金鍾。
徐商擦了擦汗珠,狠狠的瞪了鍾縉一眼,這才引軍帶著傷兵緩緩的退卻了。鍾縉長鬆了口氣,此戰總算是自已稍勝一籌,也讓後來的援軍見識過了曹軍的厲害之處。亦帶著傷兵朝後退去。
隻是徐商在退卻不久後,一騎從中軍而來。徐商立即停在陣中,將那百餘個輕重傷卒押在當場,身後刀斧手將刀高高的舉起。正當豫州兵不知所謂時,突然刀斧落下,傷卒的首級滾落一地。
豫州兵不由大吃一驚,轉瞬之後便是強烈的憤怒之火升起。方才青州兵與已軍死戰,可說雙方勢鈞力敵,隻是青州兵主攻,傷亡自然要多上一些。
不想這些勇士在苦戰受傷之後,竟會被全部就地斬殺。這讓本對敵人好不容易升起的惺惺相惜之念,頓時化做滿腔的怒火。誓要斬殺了對方那可惡的主將,為苦戰後無故被殺的對手報仇。
曹軍主將曹仁,這是要作甚?韓軍諸將也是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
車靖不由啞然而笑,說道:“我本以為曹軍雖悍,確不可持久,我軍當選用精兵悍將,與之連日邀戰,方能大破其軍。不想曹仁畢竟年青識淺,竟想效仿春秋吳越兩國在槜李之戰中,以死士在陣前自殺的手段,震怖我軍。我軍若是袁術軍,又或在今日開戰之初,也許會被駭上一大跳。現在麼,曹軍敗矣。”
說完,車靖立即揮旗全軍總攻,曹仁軍接戰後不到一個時辰,立時全軍敗退。在車靖領軍不斷的持續進攻下,曹仁連戰連敗,最後轉為大潰敗。直到逃回濟陰郡已氏縣中,方才止住了大敗。一清餘軍,隻剩不足五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