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科深深的稟道:“上策為縱橫策,主公大可迎回弘農王,複立為帝。反正百官都是現成的,就於平輿為都,與河北的袁紹分庭抗禮。同樣四處大封官職,與袁紹爭奪天下人心。再起兵攻伐袁,以定正統。等天下平定之後,再讓弘農王禪讓帝位於主公。”
弘農王劉辨本就不願與其弟相爭,自已若強行迎立其重登帝位,他不會願意,自已心中的那道關也過不下去。這隻能是做最終的手段了,看來中策才是最為可行的。
韓易思道:我若與袁紹決戰,這四方勢力就不得不預作考量。袁術江東未定,又有邱瑞在旁牽製,彼不敢動彈。荊州劉表有成齊守在南陽之地,劉表有所動作,也會有些顧忌,必然動作不大。西涼的韓遂、馬騰去年新敗,隻怕動作也不大,實在不行,令汪洋京兆也罷。”
“那麼隻剩下據有兗州東郡與濟陰郡的呂布,及徐州的陶謙二處了。陶謙老弱,縱然忠誠漢室,可與袁紹的距離過遠,而自已卻近在咫尺,隻怕不會明顯的反對自已。那就隻剩呂布一方為不安定的因素了。以呂布的善變習性,在自已決戰之時反戈一擊,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東郡、濟陰的位置太過重要,不能留他。”
韓易立即叫道:“傳令袁渙出使兗州呂布處,請他改任平東將軍、徐州牧,請陳宮改任東海太守,張邈改任彭城相,高順為下邳相,張遼為琅邪太守。陳國相韓馥升為兗州牧,諸葛玄改任濟陰太守,原東海太守劉馗改任陳國相,太史慈任沛相,李通任魯相,王當任東郡太守,田棕任河內太守……”
在一連串的任命之後,韓易又說道:“偃兒,你同與曜卿出使兗州,可先去尋嚴夫人與呂小姐幫忙說項。皇帝在袁紹之手,所命皆非皇帝所願。袁紹此時就如董卓初時一般,還請奉先兄萬萬不要再度上當了,不然恐遭世人所笑。”
朱偃謹慎的與袁渙拜別而去,韓易知道呂布此人向來極重家人之言,也不知偃兒此去能否堅定呂布之心?
此時欲要提前與袁紹決戰,韓易雖去信幽、並二州,卻還未知公孫瓚與張楊之意,無了他們之助,在準備上自然有所不足。不過韓易相信,單憑自已一方,亦能擊敗袁紹。
就在韓易調兵遣將之時,又請麾下的博士文膽邯鄲淳為自已代筆,與袁紹在文筆上先打上一場,看看勝負如何。特別是讓世人知曉,自已以下犯上的“清君側”,絕對與前漢景帝時的“清君側”不同,隻為救帝,非是奪位。
邯鄲淳,又名竺,字子叔,又字子淑,或作正禮,潁川陽翟人氏。邯鄲淳自小便有才名,博學多藝,善寫文章,又懂得“蒼、雅、蟲、篆,許氏字指“,乃方圓遐邇的名士。不過亦因為是寒門士人的緣故,年近六旬依然不能出仕。直到六旬已過,在從長安逃至南陽時,方被韓易所聘用。
邯鄲淳得韓易所命,大喜過望,以征東將軍之文膽發表討袁檄文,必可令自已名揚天下矣。邯鄲淳苦思數日,當即做表一篇,洋洋灑灑數千字,把袁氏從曾祖至上而下的肮髒事罵了個遍,直指袁紹乃是禍亂天下之魁首,比董卓更惡上百倍的罪魁禍首。隻要袁紹一除,天下當清也。
邯鄲淳的一文,即盡嘲笑、譏諷之能事,也不泛幽默有趣之語句。非袁紹方之人見了,喜笑樂見,朗朗上口,人人能誦。真袁紹方之人見了,隻覺羞愧的無地自容,抬不起頭來。
袁紹聞檄大怒,差點沒有氣得吐血,當場傳令以千金求斬邯鄲淳之首。邯鄲淳一文既出,天下聞名,世人才知原來韓易麾下還有這般人才。並非一味的武夫、寒門士子與卑劣的無德小人。
袁紹忙令麾下文豪陳琳做檄以作反擊。陳琳,字孔璋,廣陵射陽人氏,才思敏捷,文字優美。其檄文風格雄放,文氣貫注,筆力強勁。陳琳的檄文一出,頓將邯鄲淳之檄文壓下一頭來,讓人競相爭誦。
邯鄲淳見了檄文,自知不如,忙向韓易陪罪。韓易大笑道:“觀此檄文雖美,似是勝我方一籌,但我知袁紹已無能為也。不能尋我曆年之大差錯,隻能究結於我的身世、出身,以及做嫯婿時的事情道出。我觀此檄文,不像是罵我,反而是向我揚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