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遲疑道:“我本以屢戰屢勝之威來鎮服天下,我若服軟,天下人必然小覷於我,到時豈不有眾叛親離之禍?”
牽招說道:“隻是服軟,並非軍敗,於征東將軍威名所損不多。征東將軍可說是懾於天子之威,不敢強犯罷了,非是袁紹之能。”
韓易遲疑不決,召眾將與謀士問之。劉曄拜道:“袁紹借天子之名,北撫公孫瓚、東合劉備,南聯袁術、劉表、西和韓遂、馬騰。而袁軍又上下一心,據險而守,集全部之力來抗我軍。我軍卻需四麵防守,隻以半數之力來戰袁紹,一時間的確難破。”
“不如我軍沿河防備袁紹,先南下攻取易攻的袁術、劉表等輩。袁紹南下無路,必複與公孫瓚、劉備心生齷齪。我軍再挾得勝之師回軍一擊,袁軍當破矣。”
眾將各有戰退之說,卻都讓韓易難下決定。於是去信詢問留守平輿的艾科、樂彭、鮑鴻等人,當初與袁紹決戰之議是他們所定,也該聽聽他們的意見才是。
不久,平輿有書信傳來,說當初見袁紹聯合四方,似有尋韓易決戰之意,這才一力持決戰之策。但是袁紹卻非三人之所想,自已不願主動出手攻擊韓易,卻叫他人出兵襲擾。韓易領兵尋上門去,袁紹卻高壘據守不戰。可見袁紹實時幹大事而惜身之徒,縱然天子在手,也幹不成太大之事業來。韓易暫且退軍可也。
而且轄下各郡的世族豪門被韓易各種法令壓製的十分厲害,可說已到全麵暴發的臨界點。袁紹既然不戰,可暫且退軍至倉亭,封鎖河北戰情,並詐言韓軍已然大敗,袁紹大勝,誘使各郡不明真相的世族豪門作亂,然後一舉剿除。
韓易暗自沉思,此策可說十分的凶險,稍有不慎便會弄巧成拙。弄得原本就安定的各郡再起風波。趟若袁紹再在此時領兵來攻,隻怕會由假敗轉成真敗了。
不過自已若是一意為漢室的忠臣,此舉大可不必,煩心也該由漢帝去煩心。但是自已既然有心自立,就必須剃除領內的不服與雜音才行。
韓易一時感到有些煩悶,單單為將之時,隻管攻戰便好,萬事無慮。此時卻要思謀轄地中的各個方麵事物,還需考慮人心背向之事,太也複雜難思了一些。
縱然此時剿滅了一些輕率的世族豪門,可其餘有他想的世族豪門隻怕會隱藏的更加深沉。除非自已建國之後決不用一名世族之人,不然遲早都會有大的反複之事發生。
韓易一時也猶豫了,單憑自已之能,真有能重建一朝的能力麼?漢高祖不過一亭長出身,他又是如何處理這一切複雜之事物的?
賈逵拜見袁紹道:“征東將軍有言:聽聞袁本初欲挾天子已令諸侯,於是親領兵北來求戰。若勝則奪天子南歸,若敗則降伏於袁本初陛下。不料袁本初空有稱雄於天下之雄心,卻無與在下一決高下之決心,實在令人失望之極。今冀州地貧,不如中原遠甚,特留冀州之地予袁氏以奉養天子。這河北之外的疆域,可由征東將軍代天子管轄,就無需袁本初操心了。”
袁紹聽言大怒,當即就欲起兵與韓易決戰。眾謀士急勸止道:“韓易此舉明著是挑釁,實是求和。其知我軍難以攻取,於是便轉念他想,欲先攻取他方,此想於我軍來說卻是大妙。袁公路與劉景升未得韓明遠之逼迫,一直不願主動攻打韓易。待韓易攻打其部甚危時,必會前來求助於我。我軍方可聯合諸勢一同討滅韓易。”
袁紹不忿的叫道:“話雖如此,但我乃堂堂大漢的大將軍,卻被韓易小兒欺淩至此,心中之氣實在不順之極。”
沮授拜道:“此時彼強我弱,這也是無法之事。我軍正好可借與韓易休戰之機,轉而降伏青州的劉備,再借劉虞舊部報仇之機,征服公孫瓚部。我軍合此三方之力,又召烏桓、鮮卑沙漠之眾為翼,方能有與韓易一較高下之機呀。”
袁紹不忿的叫道:“不意區區嫯婿子,竟迫得我如此難堪。當初早知此子如此難纏,就該在河南之地將之徹底的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