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 方鈺挾持著商無漾輾轉各處。
原以為商無漾會為了保護隊友, 跟他周旋, 又或者指認土著來欺騙他,結果對方沒有絲毫隱瞞也就罷了, 指認出來的兩個人, 被方鈺殺的時候, 那表情是一個震驚, 是一個不敢置信。
可能他們都沒想到, 商無漾竟會將他們的藏身之地給供出來吧。
站在古城西方的一處哨塔前,方鈺提著兩具屍體挖了個坑給埋了,免得引起其它鬼族注意。
商無漾順從地站在一邊, 看著他挖坑, 填坑,笑了, “好友,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方鈺將坑頂踩踏實, 轉頭冷笑,“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傳送?”
他本來是對永域封魂塔侍君們一事感到疑慮,所以想傳送試試的, 如果沒有找到線索, 他就索性先去把江不還給就出來, 反正他身上還有收集的屍王的一些血液。
想當初,為了這點血液,他可是撒了半天嬌。
屍王還挺大方, 說以備不時之需,直接給他裝了三大杯子。
他差點感動哭了。
不過現在想想,那都是他平本事騙來的血,感動個球啊。
“好友真是聰明,所以為什麼要忽然傳送呢?就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不是更好嗎?你現在看著我,難保不會覺得別扭吧。”
商無漾望著他,眸底笑盈盈的,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覺悟。
方鈺倒是頭一次聽到被害人才要尷尬,“有時間耍嘴皮子試探我,不如想想怎麼保住你那條子孫根。尷尬?不存在的,哪有你三條腿變成兩條腿尷尬啊……”
商無漾悠悠歎氣,“哎,好友你總是能抓到我痛腳。”
“哼。”方鈺抽出匕首在他脖子上晃蕩了一圈,“別著急,等他們都死絕了,就輪到你了。”
商無漾,“那我能在臨死前知道那個答案嗎?”
方鈺,“不能。”
商無漾不解,“就算你告訴我,也沒有大礙吧?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疑問。”
方鈺,“是啊,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商無漾,“……”
方鈺,“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想告訴你。”
商無漾,“好吧,那我不想知道了。”
方鈺,“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說了。”
商無漾,“算了,你高興。”
誰知,剛說完,就被一巴掌糊在了地上,背脊再次被踩住了,商無漾垂下眼簾,唇角勾起一絲隱忍的苦笑,“又怎麼了?”
方鈺一臉惡劣的笑容:“我高興啊。”
他都被那麼對待了,還不允許他自個兒變成蛇精病啊?
有沒有天理?
商無漾,“……”
方鈺一腳將人踢飛了,表情冷酷絕情,“慢慢給我爬回來。”說完,不再搭理他,仰著頭開始觀察這座用火焰石造成的哨塔。
商無漾功體被鎖,又不想真的跟人鬧掰,捏了捏拳頭,乖乖地用雙手爬回來。
方鈺收回餘光,心下莫名更氣,他就是被這麼個慫蛋給吃幹抹淨的!
真是想想就丟份兒。
氣不過,等商無漾爬到跟前了,方鈺又是飛起一腳把人踢遠了。
沿途朱紅遍地。
“報——”
就在方鈺觀察哨塔時,一個周貊手下的鬼兵笨重地跑了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差點喊“敵襲——”,在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一瞬間,一道手指大小的冰霜之氣穿過了他的咽喉。
鬼兵頓時倒地。
方鈺皺了皺眉頭,走到遠處把商無漾拖了回來,準備換個地方。
可惜還沒走出多遠,前麵又走來兩個鬼兵,雙方狹路相逢,都頓住了身體。
方鈺垂眉,默默歎了一聲無奈啊,準備提劍繼續殺人滅口,誰知……
“商軍師。”
其中一個鬼兵望著商無漾喊道。
商無漾頓時氣得又吐出一口血,“看不清楚當前形勢的時候就閉嘴不知道嗎?”
方鈺聽到這三個字,冷笑,“好一個商軍師。”
原來偽裝什麼的,不是為了掩蓋自己人族的身份,而僅僅是為了隱瞞對他做出那件事的身份。
說白了,商無漾專門換一張臉來對他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