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傾咳了一聲,吹熄燈上了床。
“嘶……你別碰我,冷死了!”江月犀被他冰的一激靈。
傅蘭傾訕訕地,“我想給你暖暖的。”
“暖什麼,這被窩裏最冷的就是你。”江月犀說,話尾卻軟了下來。
傅蘭傾抱過她,“那你給我暖暖,一會兒我身上就比你還熱了。”
江月犀任他抱著,突然轉過身伸手勾住他脖子,“我以為你今晚要睡柴房呢,你關心他們可比關心我多多了。”
傅蘭傾歎口氣,“我關心他們,是因為他們可憐。”
“全天下的可憐人那麼多,你都去關心啊。”江月犀不服。
傅蘭傾沉默了一下,小聲道:“管不了的我知道管不了,在我眼前的,我不能不管。”
江月犀撅著嘴,最後掐他一下,“你呀——”
隨後鑽到他懷裏,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這麼冷個人,心裏竟然裝個太陽。
“月犀,你之前不是說要辦個工廠嗎?”
“嗯,怎麼了?”
“我今天轉悠的時候,看見你準備蓋工廠的地了,那麼大的工廠,應該需要不少工人吧。這些難民裏也有年輕力壯的,咱們留下來先給他們搭個棚子,將來還可以讓他們進廠幹活,那些老一點的等天暖了再送走。”
江月犀猛地拉開距離看著他,“我的工廠要招的可是技術工,你這是打算當成難民營啊。”
傅蘭傾眨巴下眼,“嗯……現在工廠還沒蓋好,什麼技術也來得及學吧,再說一個工廠那麼大,難道找不到他們做的活?他們連家都沒了,仗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肯定會好好給你幹的。”
江月犀捏了下他的臉,“你是打算逼著我做菩薩啊。”
傅蘭傾笑開,“行不行啊?”
江月犀歎口氣,“我想想吧,工廠還得一年才蓋出來呢,先讓這些人去工地幹點粗活,把工棚改大就讓他們住在那兒吧。”
傅蘭傾猛地抱緊她,“謝謝夫人。”
“你少來。”江月犀推他一把,話裏有了濃濃的怨氣,“我要是不這樣你這輩子都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吧?一出去就是一天一個信兒都沒有,我自己肚子疼的什麼都吃不下還得擔心你,今天差點就大血崩了……”
說著,她吸了下鼻子。
傅蘭傾低下頭,“你……別哭,我不會哄人。”
這不說還好,江月犀真的哭了起來,一抽一抽的似乎有無限委屈。
“對不起……”傅蘭傾低聲說。
手摸索著托起她的後腦,俯下身吻了過去,似乎一切歉意,都能靠這一吻傳遞。
“唔……”
傅蘭傾皺下眉,舌尖傳來一陣刺痛,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
江月犀按著他的胸口起身,嘴角還沾著血跡。
“哼。”她撅著嘴,倔強的看著枕上的男人。
傅蘭傾摸了摸嘴角的血跡,看著她不說話。
“今後再不許甩臉子給我看,出門要記得說一聲,回不回來吃飯也要說!”江月犀死死盯著他。
“嗯。”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再說話,這好像是成親以來他們第一次同時的好好看對方。江月犀突然俯身吻住他,笨拙而猛烈,不到一會兒,卻被傅蘭傾一下掀翻,他欺身壓過去,吻住那小嘴的同時大手也在她身上大力遊走。
除了新婚夜,這是江月犀第二次在他身上覺出男人的侵略性,他的吻很粗魯,和他平常的形象一點都不符,落到身上簡直是啃咬。大手撐住她的腰,舌尖舔到那小小的肚臍時,江月犀一下抱住了他,忍不住哭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來。
傅蘭傾頓了一下,慢慢向上吻住她的唇,兩人緊擁在一起喘息,誰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