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犀一愣,仔細的去看傅蘭傾的臉,“怎麼,你該不是吃醋了吧,阿噗……”
她笑起來,傅蘭傾卻皺起眉,又把臉別開,這時音樂停下,他鬆開她直接走出舞池。其他幾位太太跳的很盡興,下來喝杯酒開懷的聊幾句,等一會兒再跳。
“月犀你剛才跟傅老板跳的不錯嘛,兩人從頭說到尾那麼親密。”張太太端著杯酒大著嗓門道。
江月犀突然覺出她們的稱呼不對,說道:“怎麼還叫傅老板哪,我們蘭傾現在又不登台了,而且叫的生分,你們也叫蘭傾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是是是,還是叫名字顯得親熱。”張太太說著走過來道,“蘭傾啊,我認識一個國外的大夫特別不錯,明天我讓他去你那兒給你看看,上次我侄子從馬上摔下來斷了胳膊就是他治的,靈的不得了。”
她剛說完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就朝她走來邀請下一段舞,張太太擺著手走了。
“我想回去了。”傅蘭傾說。
“那行,你先上車,我去跟她們說一聲。”江月犀說。
傅蘭傾出去回到車上,楓兒奉命跟著他過來,順便通報,“老爺,夫人在裏麵遇到幾個熟人,一會兒就過來。”
傅蘭傾沒說話,等了會兒江月犀才從門口出來,一個穿著西服戴著禮帽的男子追出來,高高瘦瘦舉止十分紳士,那男子一定要扶著江月犀上車,等人上了車,又彎腰要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傅蘭傾突然起身拉過江月犀的手把她接過來,江月犀的手也從男子手中抽離。
“開車啊。”傅蘭傾對司機說,然後不滿的看了眼江月犀,“上個車也這麼慢。”
“遇到了幾個熟人,”江月犀說,又解釋道,“剛才那個是吻手禮,人家外國的禮儀呢。”
“我知道,”傅蘭傾看著前方目不斜視,然後繼續道,“但是那個人又不是外國人,搞這套做什麼,我最看不慣崇洋媚外。”
“人家是留過洋的嘛。”江月犀說。
“我有個師父也是洋人,但我也沒見誰就親手。”傅蘭傾還是硬邦邦地道。
江月犀抿嘴一笑,抱著他胳膊說:“可我剛才還想,也做幾身洋裝來穿,今後咱們可以常到這兒跳舞,我發現你跳的還不錯哎。”
“你饒了我吧,累死了。”傅蘭傾說,僵硬的身子卻因為她的依偎而有些軟化。
江月犀也打了個哈欠,“我也覺得累了,那我們回去休息吧,你吃了藥睡一會兒,我讓唐掌櫃他們把賬本送來,在家陪你。”
傅蘭傾卻覺得自己未必睡得著,回到江府後,他定定的坐在臥房椅子上,不說也不笑,心裏沉沉的。
“怎麼了,老是繃著臉,你說回去就回去了,還不高興?”江月犀過來說,一邊小心的幫他脫下大衣,抱著他的衣服蹲下來看著他,“說說嘛,又是為了什麼?”
傅蘭傾心裏找不到答案,看了眼她,還是說出來:“我在想你的話,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鸞越還有什麼救啊,到處都是雲正鋒那樣的軍閥,城裏都是像風陸城縣長那樣的人,最後受苦的隻有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