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漢成寫給傅蘭傾的信中確實是臨水城後來的情況。
仗雖然是打勝了,段瑞寧卻還要退回原管轄地,在和雲正鋒的幾番交涉後,雲正鋒隻同意臨水城免稅三年。但也好過什麼條件都沒有,段瑞寧最終同意並帶著自己的人馬返回原址。可是臨走之時,不少臨水城的百姓卻願意追隨段瑞寧,跟著這位段將軍的隊伍走。這惹惱了雲正鋒,如果人都跟著段瑞寧走了,他要座空城有什麼價值?
雲正鋒便讓人架起了槍,把所有要跟段瑞寧走的百姓直接打死了,還揚言誰還敢如此,直接屠城。段瑞寧看著為了追隨自己而死的百姓也紅了眼,可自己剩下的人馬不足跟雲正鋒火拚,如果交鋒隻會死更多的人,隻好忍住情緒帶兵離開,心情鬱憤路上就病倒了,現在還在病危中。
而萬露升飯店內,雲正鋒喝紅了臉,正拍著桌子跟江月犀講這件事。
“媽的老子為了他們千裏迢迢趕過去,難道老子的火雲軍死的人不算人?救了他們也不知感恩,還都想跟那個姓段的走,早知道老子就不會趕來,讓他們全被末衛人打死好了!沒有我,就憑那姓段的那幾個人幾條槍能頂個屁用,一幫糊塗窮鬼,打死了了事!本來還想給他們免稅三年,屁!都給老子一分不少的交過來!”
江月犀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這酒氣令人作嘔,她忍著頭暈問道:“都,打死了嗎?”
雲正鋒瞪圓了牛眼,“反正要跟段瑞寧走的,全打死了,不過三百多人,我就是讓那些人看看,不知好歹是個什麼下場。他們跟了段瑞寧,不就成了我的威脅了嗎?”
“他們是百姓啊……”江月犀喃喃道,突然捂住了肚子感覺一陣異樣。心裏像夜空中放了一盞煙火一樣澄明了一下,她突然曉得了件事,明白的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悲憫也湧上心頭。
“月犀你怎麼了,不舒服啊?”雲正鋒突然問道,江月犀的臉白的可怕。
他沒想過是自己的話嚇到了她,因為江月犀可不是普通的女人,跟著上一任丈夫的時候,她早就習慣了流血死人。
江月犀便順勢說自己身子不舒服要早離場,雲正鋒忙讓她先回去了。
路上江月犀一個勁兒的催著司機快點,她心裏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下車的時候她頭暈趔趄了一下,不等楓兒扶就又跑了起來,推開臥室的門進去,見傅蘭傾正站在櫃子旁,他冷然的回過身,手裏正拿著一個布包,江月犀一眼便認出,那是包著青魚鏢的布包。
“蘭傾你去哪兒?”
江月犀忙過去拉住他,卻被傅蘭傾甩開手臂。
“我要走。”他直接的說,已經不想要遮掩,還是直接告訴她。
“蘭傾你別走,你聽我說……”江月犀過去拉住他的胳膊,聲音低低的帶著哀求。
傅蘭傾此刻卻怒不可遏,尤其是聞到她身上沾染的酒氣,想象著她剛才還在和雲正鋒慶祝,慶祝他奪取了臨水城,慶祝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
“你已經知道了對吧?”傅蘭傾逼視著江月犀,口氣冰冷,“如果我自己沒得到消息,你是不是還打算騙我,告訴我誰坐天下都一樣!你告訴我,難道那些臨水城的百姓本應該死嗎?為了你們江家,你就能幫雲正鋒這樣的人,他是拿著你江月犀的錢,拿著你資助的槍炮,打死了臨水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