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記憶裏的他(1 / 2)

提起當年的事,江寒浦的眼睛裏又露出些冷冷的邪肆,“哼,我當時罵他也是讓他長記性,看見馬過來還往上撲。”

他說的是江季槐。

“他當時都嚇死了,你還罵他,再說他撲過去還不是看見了馬上的你。”江月犀說著也突然歪歪頭,“合著你這麼多年心裏一直不服啊,我還以為你跪了一夜心裏長教訓了呢。”

江寒浦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從那之後我總想著教訓你倒是真的。”

江月犀“撲哧”一笑,拿起佑豐的小手衝他招財貓似的擺了擺,“可惜啊,今後隻有我教訓你的份了。”

江寒浦卻眯起了眼,突然湊近她,“如果我說,我還是一直憋著想教訓你呢——月犀?”

江月犀突然僵住,倒不是她怕,而是看到他的眼神,她仿佛一下子被迫掉進回憶。這時的江寒浦不像現在的江寒浦,而更像之前活在記憶裏的那個人,江月犀這些年幾乎忘了那個人了。之前的好幾年她心裏已經默認,江寒浦一直就是這樣的,這就是他。

可事實上,那些複活的記憶卻告訴她不是的。

從在祠堂跪了一夜後,他就對自己憋著氣了,似乎總想狠狠的整自己一下,每次看她的眼神似乎都像要吃了她似的,就像現在。可是當時江府裏的其他人卻把他們當做小貓遇到小狗一樣,隻是有些可笑的小別扭,還經常拿他們來打趣。

記得那年過年的時候,自己穿了一身紅坐在季槐旁邊,另一邊就是他,那時候擺菜的劉媽開玩笑,說他們看著登對,還記得當時他嫌棄的垂下眼看了她一下,她滿不在乎的把兩個丸子塞進嘴裏。

那時候孫寶姐也愛開這種玩笑,低頭問她,“月犀啊,將來把你嫁給寒浦好不好啊?”

那時,大家就都想把她收作自家人了。

當時她含混的咽了嘴裏的東西,清清脆脆地說:“不想!”

大人都樂了,問她為什麼,江寒浦也皺著眉看著她。

她沒回答,隻往嘴裏塞著東西,她雖然很受老爺的寵愛,但是也知道自己畢竟是外人,不好說家裏人的不是。

孫寶姐又說:“那要是老爺就是想收你做兒媳婦呢,你答不答應啊?”

江臨天對這種玩笑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可那次因為過年他心情不錯,笑嗬嗬的看著她。

當時她眼睛轉了轉,然後摟著一邊的江季槐說:“那我就等季槐長大啊。”

江季槐當時正吸著手裏的一個蟹爪,聽到後也咧開嘴傻笑起來,大家立刻笑作一團,唯有江寒浦,目光晦暗的看了眼她和江季槐。

其實當時她隻是想擺脫江寒浦和她的聯係,好叫他不能跟她再說那些話,自從劉媽提醒過後,每次吵架到最後他總是壓下眉毛低低地對她說:“等爺收了你,非天天折騰你不可,看看你這張利嘴有多硬。”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還是有點怕的。

等過完年,與江家定親的方家就派人來說了,江寒浦好像不想成親,可江臨天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自己在世時若不讓他娶房太太,將來自己死了就沒人能左右他娶親了,那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於是幾乎是硬迫著兒子讓他成了親,結婚當天他就喝的爛醉故意給父親難堪,洞房當夜更是一晚上都沒回來。要知道那時候的江寒浦頗愛自律,從不願意在別人麵前失態,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