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入血的聲音很小,卻很刺激神經,對竇春來說就是如此,她感覺世界都靜了一下,專為讓她聽清那個聲響。隻是在旁邊的人聽來,卻隻有另一種聲音。
“啪!”
竇春的臉上挨了一巴掌,可她顧不上怕疼和憤怒,隻是驚恐的看著江寒浦。她並沒有真正殺人的勇氣,來這裏也隻是想嚇走他,被他的人打翻在地後又覺得不甘和恥辱,想用一柄小刀找回點尊嚴,可她沒想到江寒浦完全不閃不避,隻用手臂扛下了她的刀,然後劈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江寒浦的胳膊血流不止,司機立刻過來查看,他還會些緊急救治的辦法。
“沒事。”江寒浦淡淡地說,仿佛那是別人的胳膊。他站起身看了看地上被製服的幾位,都是一樣稚嫩的麵孔,大概就是竇春說的有武功的男同學了,有沒有武功不知道,但是學生味兒確實很重,有的看到血已經哭了出來。
“派輛車送他們回去,路上簡單給他們裹下傷。”江寒浦說完目光又看向竇春,她已站了起來,眼神依舊要強,隻是似乎總想往他的傷臂上看。
江寒浦把她的麵罩徹底扯下來綁在手臂上止住血,然後把刀拔下來給她,竇春接過去的手有點抖。
“別再惹你媽生氣,她不欠你。”他說,仍是冷冷的。
竇春的眼神顫了一下,還想強硬卻提不起一點氣力。
江寒浦說完轉身去上了車,被紮車胎的那輛車也已經換好了車胎,除了送竇春他們的那輛拐了回去,其他兩輛又重新上路。
雖然止血的還算及時,可江寒浦內衣外袍的袖子還是都被染透,他的臉色也蒼白了一些。
“爺,要不要前麵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再找個大夫來看。”司機忍不住問。
“先開吧。”江寒浦有些無力地說。
江寒浦不知道,他走的這半月內風陸政府就成立了,段瑞寧任總統,不少衙門和部門都換了人,被換下的一些人開始到處托人情求關係的想謀事做,不過來求江月犀的還算是少數,因為江府並沒有出任官職的人,雖然傅蘭傾是副校長,但畢竟學校算不得什麼有油水的地方。
盡管江舒柳一再的攛弄江月犀,可江月犀卻仍沒有把江家的人送進官場的意思,這讓江舒柳生了一肚子暗氣,覺得江月犀雖然聰明但鼠目寸光,怕是不能把江家引領到更高的高度了。她偷著找來江季槐說過,讓他勸江月犀,但江季槐給的話很明白。
“我不想做官,隻想跟著小媽做生意。再說江家現在夠好了,再出頭等著被打嗎?”
江舒柳沒有把弟弟的教訓聽進去,仍是不平,她覺得他們還都是些商人思想,沒有一點膽氣。當然,她沒跟別人說她生氣的另一個原因。
風陸政府成立後還對一些文化進行了扶持,像是書畫協會一類,不少文人也得到重視。那個梅心鏡就擔任了風陸城書畫協會的主席,但是對於這些人的平步青雲,很多報社的口氣多是挖苦諷刺,說常寧軍的南珠式審美還不能很好的欣賞主流文化和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