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毓秀也看著江寒浦,她對於兩個孩子是同樣愛的,佑豐從生出來就跟著她,也叫她作娘,但是畢竟佑榮小一點是弱勢,哥哥打弟弟也不對。
江寒浦回頭問:“佑榮的奶娘呢?”
“已經回來了,”方毓秀忙說,“就回去探了兩天親。”
“下次她去探親的時候就再請一個來,別讓佑豐的奶媽再過來。”江寒浦說。
方毓秀張張嘴,最後低下頭,“是。”
孟茹溪看了看太太,低頭逗著佑豐說:“佑豐,弟弟吃點你奶娘的奶沒事的,奶又不會變少餓著你,你這小氣包。”
佑豐卻繃著小臉簡單地說:“我的,奶娘。”
孟茹溪被小孩子的嚴肅嚇了一跳,抬頭看了看江寒浦,他一副常態。
佑豐又在父親懷裏玩了一會兒,最後乏了,主動張開手讓奶娘抱了回去,孟茹溪也起身回去歇了。
方毓秀側臥在床上,用手撫著懷裏佑榮的小臉,他微微笑著讓母親越發心疼。江寒浦沒有走,看了看小兒子的臉似乎覺得有趣,也上床躺在方毓秀身後,把手繞過來逗弄佑榮。
方毓秀被他這麼圈著,感覺渾身都暖烘烘的,剛才的那點委屈也放下了,回頭說:“下次別出這麼遠的門了,一來一回就半個月,夫人也說今後派別人去就行了。”
江寒浦沒回答,他受傷的那隻手還有點不受力,就把下巴抵在方毓秀手臂上,另一隻手仍逗弄著他的小孩兒。
方毓秀突然就有了要落淚的衝動,她對他的依賴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生產的時候,她感覺四肢不著地似的惶恐,怕死又怕疼,覺得無常鬼隨時要把自己索了去。可是他突然闖進來坐在一邊握住她的手,讓她感覺一下就安全了。那一刻,她原諒了他之前所有的冷漠。
“你聽了沒有啊。”方毓秀帶著鼻音說,她的睫毛上已經掛了淚珠。
江寒浦隻得說:“嗯,我盡量。”
方毓秀這才放了心,向後倚住他。佑榮小手抓著母親的衣服要吃奶,方毓秀解開讓他吃,江寒浦眯起了眼,他見過奶娃娃,可還沒見過奶娃娃和年輕的母親在一起,他自己的母親生下他的時候就不年輕了,他覺得這時候滿身乳香的方毓秀似乎別有一番魅力,看兒子吃的那麼美,他也要嚐試一下——
方毓秀的呼吸一下就紊亂了,用手摸著他的頭,“別……”
可隨即她就咬住唇,深深的呼吸並輕哼著,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眼神掙紮了一下,把他輕輕推開,“我身子還沒恢複呢,晚上佑榮也鬧,你上茹溪那兒去吧,之前她害了好大一場病,你去陪陪她。”
最終,還是姐妹情誼占了上風。
江寒浦深深的看她一下,起身穿好外套,在方毓秀額上吻了一下出去了。
方毓秀又苦又甜的笑了下,靠在枕頭上擁著孩子輕哼起歌謠。
江寒浦到了孟茹溪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叫了她一聲。孟茹溪以為江寒浦今晚不會來了,已經自己睡下,聽到聲音後立刻下床來開門。
“身子好些了嗎……”
江寒浦話還沒說完,孟茹溪就撲到他懷裏哭起來,女人的眼淚,有時候隻需要一句話就能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