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的是個女老師,穿著打扮很新派,雖然也是製服,可燙的頭發隻紮了鬢發在身後披著,腕上帶著精致的女表,看著年歲在三十歲左右。她講的江月犀聽不懂,就靠在門上看後麵的傅蘭傾,而幾個發現她的男學生卻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沒法再專心上課了。
下了課,江月犀在門口堵傅蘭傾,他和那個聊得來的學生走到跟前才看見她,驚的睜大了眼睛,笑道:“月犀?你怎麼來了?”
“讓我逮到你了吧,上課還勾著學生說話!”江月犀手背後仰著臉說,感覺他似乎比平常更高了。
傅蘭傾把她攬過來,笑著跟她介紹那個學生,“這個是慕纓,是這屆很有天分的學生。”
“老師過獎了,師母好。”那個穿著學生製服的男孩子衝江月犀一點頭,他的樣貌並非特別出色,可那雙充滿智慧的黑眼睛很有魅力,讓五官都增色不少。長得不高,隻是跟傅蘭傾比較是如此,江月犀還是得半仰著頭看他。
那個女老師本來抱著教案要過來跟傅蘭傾說話,突然見這種場景,在原地待著沒過來,可是也沒走。等傅蘭傾注意到她,也給江月犀介紹了一下,“這是吳琴,我們這裏的教師。”
吳琴微笑著朝江月犀伸出手,她長得不好看,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很好,眼神裏充滿了自信自持的光彩,雖然看到江月犀後這種光彩晃動了一下,可隨即就更大的散發出來,甚至有些刻意。
江月犀跟她握了下手回頭對傅蘭傾說:“中午我請大家吃飯吧,聽說你們這附近浩洋樓的蟹不錯。”
傅蘭傾沒意見,吳琴微笑道:“謝謝校長夫人了。”
中午大家一起聚餐,在浩洋樓擺了兩桌,整個包間裏隻有四位女性,她們好像也解釋了吳琴的自信,其中一位姓鄭的女教師大約三十多歲,臉幹巴巴的,身材和臉一樣好像沒有水分,像個半風幹的人,說話刻板嚴正,跟人手滑不像說笑倒像是爭辯。
另一位戴著深度眼鏡,短發,不大愛說話,一說話才發現,她有些結巴,興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目光總是有些怯,聽說她是傅蘭傾的秘書,叫樊青,傅蘭傾說她業務能力很強。
另一位氣度和談吐是四位中最好的,身上可觀的頭銜一大推,姓肖,他們叫她肖主任,今年近五十了,看大家的眼神是長輩看晚輩的那種。
吳琴似乎很有表現欲,她喜歡在樊青剛結結巴巴說完一句話的時候,立刻用流利優雅的口語發表一段自己的意見,和那位姓鄭的老師說話時,喜歡優雅的把身子左傾或者右傾各種擺弄,她的話即使是國語,也帶著一股專門屬於她的腔調,和肖主任說話時,說不過她就開始撒嬌,以小孩子自居。
她一邊說話眼神一邊流轉,最後落到了江月犀身上,眼裏的光彩淡了一下後又衝出來緊盯著江月犀說:“校長夫人可有什麼見解嗎?”
“啊?”江月犀抬頭看吳琴一眼,她並非完全不懂他們說的政治和什麼發展趨勢,隻是吳琴的口氣和半文半白的說法讓她沒法集中精神聽。她也不打算發表什麼意見,說了句“沒有”就讓傅蘭傾幫自己把丸子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