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尷尬卻不失禮貌。

工藤優作一邊擔心著琴酒會不會幹出傷天害理的大事,一邊還要觀察案件的進展,同時忽然想起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孩子不見了……倒黴孩子,他不擔心孩子會走丟或怎麼樣,他擔心的是,會發生連他也沒辦法控製的局麵,倒黴孩子沒別的技能,就是可以把簡單變為複雜。

先打個電話吧……

衝琴酒禮貌笑完以後,工藤優作到了一邊,拿出手機撥號,卻並沒有回應。

……應該就在現場的啊?難道是沒進來?算了,還是先把案子破了吧。

與此同時,琴酒坐下後總覺得哪裏不對,思索幾秒,身體向後靠,把桌布往上扯了扯,低頭朝下一看:嗯,熟悉的臉,那種無論如何,我沒錯的無辜,讓他沒直接一腳踹過去。

“噓——”

“……”噓什麼噓,我跟你很熟嗎?

別管熟不熟,先做個誠意十足的拜托了的手勢。

琴酒當場閃過無數不好的念頭,但終究還是選擇了縱容,他倒要看看這小子什麼來路,以及到底想幹什麼。總而言之,可以先除去對方想暗殺他的選項,沒有為什麼,直覺。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竊聽器……是被發現了,還是出了故障,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凶手就是你——”工藤優作出馬,案件解決的快,正確答案是:女b。女a和女b是閨蜜,男a橫空出現,腳踏兩條船,被聰明的女b知道了,惱羞成怒之下幹掉了男a,畢竟她和女a是從小到大的好姐妹,比起才認識幾個月的男a,在非死一個的選項中,肯定是男a……

這件事告訴我們:腳踏兩條船是沒有好結果的。

以上是工藤優作想拿來教育倒黴孩子的,然而直到案件結束,他家倒黴孩子也沒個人影,隻好默默地把它記起來,等見麵時再用比較委婉的語氣來講述了。

和警方告別後,工藤優作打算去找他家小孩,結果看見本該離開卻一直坐著的琴酒,難道這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工藤優作遲疑了一瞬,覺得無論是從立場還是從安全『性』來考慮,他都沒必要再跟琴酒周旋,萬一對方誤會他的目的就糟糕了——禮貌的點頭示意,然後出門……

琴酒等了一會兒,確認工藤優作不會再回來後,才冷聲道:“出來。”

至於為什麼要等工藤優作走了,他還沒有懷疑這兩人有關係,出於自身考慮,他也不願意讓工藤優作看見……畢竟作為一個殺手,他還是需要一定的神秘感的。

少年從桌子下麵爬出來,乖巧道謝,“還好遇到了哥哥,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琴酒冷哼,並不買賬,“你在躲什麼?不能給我一個讓我相信的理由,別怪我不客氣。”

“我在躲剛才和你禮貌微笑的那個男人啊。”少年大概是看他不會動手,自然地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他啊,總是要我好好做人,我可受不了。”

“……”嗯,好感度up。

同樣沒好好做人的琴酒唇角微微上揚,笑容轉瞬即逝,他沒忽略少年語氣中所透『露』的,和工藤優作關係不錯的信息。正邪不兩立,如果他不能把人拉到自己這邊,最後減少交流……

對組織『迷』之信任,琴酒不認為有自己出馬而勸服不了的人,但問題是,他沒從少年身上看到有用的價值。所以這一念頭僅閃過一刹那,很快便被拋開。

少年沒話找話,“剛才的現場真可怕,果然感情要專一才行嗎……哥哥怎麼看?”

“別找女人不就好了。”琴酒吐出口煙,並不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其實他真正的想法是:小子才多大就想這些複雜的情感問題,我得讓他不要胡思『亂』想,這年紀好好學習才是正道。

然而,少年若有所思,許久後,給了他一個很震驚的的答案:“我明白了,原來哥哥和我一樣喜歡男人啊。真的太開心了,你讓我知道這條路上,我不是一個人!謝謝你!”

“……”琴酒再次無話可說,他已經盡力了。

但少年還不放過他,“所以說,你和另外大哥哥是一對嗎?嗯……留長發是你們約定好的嗎?比如待你長發及腰,他就娶你什麼的?大人們的玩法真的很多呢。”

……不,大人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不如說,才十幾歲的你的想法才可怕。

“叫什麼名字。”不想深入去了解青少年的思想,琴酒果斷換了個話題。

“……”少年微妙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