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靈的聲音從滄瀾印裏傳出來,得意的說道:“他們都以為拓跋部落在他們的視線之中,其實我才是那個俯瞰整個部落的人,知道這些事情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說,我在裏麵呆了幾百年,就不許我愉快的去聽聽一些趣聞?”
胡塗歎了一口氣,滿是讚歎的說道:“不愧是界靈啊,別人都以為自己能監視著你,最後卻是你在監視著他們,佩服佩服!”
“你才十六歲,怎麼就學會拍馬屁了?”
“學了君子經,師傅就教了我拍馬屁和演戲的本事,我現在才發現,這功法真的很有用!”
“你很無恥!”
“過獎過獎!”
“……”
過了半晌,界靈說道:“我現在有些好奇,你師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教出你這麼個奇怪的小混蛋。”
胡塗驕傲的說道:“我師傅是天下第一妙人!”
“怎麼個妙法?”界靈奇怪的問道。
“他有一個很神奇的師傅,君子經就是他師傅,我師公傳下來的,八十歲還能爬牆去看寡婦洗澡,嘿嘿,是不是很妙?”胡塗笑得很猥瑣,越來越有梁某人的風範了。
界靈不說話了,‘無恥’已經不足以形容胡塗,應該換個詞形容他----喪心病狂!
一路說說笑笑,在河裏抓了幾條大魚,滿足了胡塗之前要死的時候的願望,饕餮了一餐,繼續往南前行。
時值盛夏,河岸楊柳飄絮,青山蜿蜒,胡塗這些日子遭的罪,可算是緩解了七八分。加上身邊的話癆界靈,胡塗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不錯,要是有娘親和師傅在身邊就更好了。
想起他們,胡塗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他很想跟界靈說說關於夢裏發生的那些事情,但終歸是沒有開口,他對界靈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心。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增加自身的修為,所以他覺得很有必要跟這個強大的界靈學習學習。
“界靈,我現在的修為仍然是不惑境,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踏入無距境?”
界靈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的不惑境,更多的是往身體裏吸收氣元,當身體裏的氣元到達某個零界點的時候,如果有一番神奇的感悟,自會踏入無距境。”
胡塗揚了揚眉毛,問道:“氣元就是空氣中那種無形的東西嗎?”
“是的,你們的煉氣,就是不斷增加氣元的過程。無距境的氣元已經填滿了你們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在不惑境的時候,其實隻是在四肢和胸腔內才有氣元。”
胡塗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閻王和師傅打架的時候,總是用自己的手腳在戰鬥,沒有像大長老那般虛空化物。
胡塗繼續問道:“那需要什麼感悟?”
“你們的感悟很奇怪,我也說不清楚,不過很多突破無距境的人,大多經曆過大悲大喜。”
胡塗想起了師傅梁遷突破至無距境的情形,氣宗也告訴他,那是因為師傅經曆了某些事情,然後想通了某些事情,然後才到達無距。
胡塗很苦惱,他覺得自己的經曆實在太少,哪來那麼多感悟。
界靈幽幽的說道:“你不用苦惱,這就是成長的過程,所以我才讓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要逃避,要去麵對它們,然後擊敗他們。”
胡塗搖了搖頭,把沮喪的念頭全部趕走,說道:“反正就是打架嘛,正好我師傅也喜歡打架,而且姿勢還很酷,我這個當徒弟的,也不能落了他的威風不是?”
“不止是打架,你要學會在戰鬥中了解對手,他們的招式,他們的心理,你都需要去仔細的觀察,當你能看透他們了,獲勝的幾率會大很多,你也會少受些痛苦。”
胡塗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放心吧,我的記憶力不錯,還跟師傅學了千裏眼和順風耳,隻要不是太強大的對手,我不至於被虐得很慘。”
界靈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不會幫你,除非你有生命危險。現在信心滿滿的,別到時候被人打得哭鼻子。”
胡塗有些氣惱,這家夥怎麼這麼不懂風趣。自己好歹鼓足勇氣說了這番話,你不表揚也就算了,居然還打擊自己,真是沒勁!
胡塗不說話了,就悶著頭趕路,一路上的風景可比界靈的話要好受得多。
連續一個月的趕路,胡塗和界靈終於來到了滄瀾河的分流處,然後他看到了一座比拓跋部落的氣勢更為恢宏的城市。
滄瀾宗,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