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溫嬪娘娘的性子嬌氣,一不開心就要耍臉色給您瞧。
“朕就是喜歡逗她。”康熙說罷站起身來,笑著道:“也順便改改她那個性子,像什麼話?”他說這話語氣溫和,目光寵溺當真是沒有一點可信度。
李德全笑了一聲,隨後狀若不經意的道:“今日太子殿下又來了一趟,奴才見萬歲爺在睡覺便自作主張便說萬歲爺休息了,讓太子殿下改日再來。”
康熙聽聞,勾起來的嘴角又收了回來,仰躺在軟榻上,一手摸著大拇指的扳指:“太子過來做什麼?”
其實萬歲爺批了一下午的折子,哪裏睡了?這睡著的分明是另有其人,但李德全是個老狐狸,心照不宣不說出口而已。
“嗬嗬——”李德全幹笑了兩聲,隨後道:“太子殿下像是想去這屆殿試。”他又笑著補充道:“但……像是溫嬪娘娘的雙胞的兄長也在這屆進士當中。”
康熙身子往後一靠,隨後語氣淡淡的道:“你待會傳話給他,說那日朕讓他有事出宮,殿試……就不要再去了。”
李德全躬下身子,喳了一聲退了下去。
***
延禧宮
章嬪的身子在溫嬪的照看下總算是一日一日好了起來,隻是那瘦的隻剩下骨頭的身子要慢慢補了。
喝了藥,溫知許見她情況好了些,又問她:“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陳貴人救了你?”她可還沒忘記,那日陳貴人提的要求。
“是……”章嬪點了點頭:“德妃陰狠,暗示內務府在春獵那三個月將我宮中的太監宮女們打發的一個都不剩下,隻剩下那一個是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的。”
“那日陳貴人先是換慌張張的進來,說是有人要殺我。”章嬪說著,放在身下的手狠狠的抓著床單:“當時我纏綿病榻,如何逃的了?”
“後來……”溫知許擔憂的看著章嬪,怕是接下的回憶不是很好。
“德妃早早的就打點過,我宮中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章嬪苦笑著說了一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還是我的貼身宮女穿了我的衣裳,仗著夜黑風高才瞞了過去。”
章嬪說到這,深深吸了一口氣,顯然過去的事讓她陷進了各種不好的回憶之中。
“德妃——”章嬪捏緊手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人命如同草芥,隻要我不死,定然要讓她受到代價。”
溫知許上前拍著她的後背:“你放心,如今她算是落了把柄在我們手裏了,定能將她偽善的麵孔公布於世。”
“你是說。”章嬪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手心微微顫抖:“那件事是真的?”
溫知許點著頭,笑了一聲:“現在,隻要將那幕後之人查出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這……”章嬪喃喃道:“若是這事是真的,可見都十幾年了,德妃定然會瞞的極好,咱們該從何處查?”
“呃——”溫知許想到什麼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笑著道:“要不然我明天先去永和宮打探打探口風?”
翌日
溫知許果真一大早就去了永和宮。
她如今在後宮是盛寵,就算是永和宮的奴才見了她也是退避三尺,溫知許進了內殿,奉茶的宮女剛送上來,德妃的貼身宮女就出來了:“奴婢叩見溫嬪娘娘,咱們娘娘還在小佛堂禮佛,怕是還要一會才出來。”
“那本宮就在這等著。”溫知許淡淡的笑了一聲,捧起剛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
等茶水換了三四趟了,德妃娘娘才悠悠然從內殿走出來:“這可倒是稀客,還從沒見妹妹來過我這永和宮。”德妃眉眼溫和,依舊是一身素色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