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從外邊傳來的信息,讓侍女幾乎要將手中的書信給捏碎,她們冥主為了那流霜不惜承受流火之刑,而那流霜呢?
真是欺人太甚!
“去,將冥主替流霜代過一事宣揚出去,小心些,切莫要留下任何的證據。”
“是,冥玉姑娘。”黑衣的從者悄悄的從黑暗中匿去自己的身形,消失在房中。
冥玉平息了自己的怒意,她換上一副溫柔嫻靜的表情,便出了房間,往冥殿走去。
冥主也快從流火獄中回來了,想必……定是難受的很,都怪這流霜,與什麼凡間女子糾纏不清!
……
這幾日,流霜一直陪著陽夏熟悉環境,府裏的人都知道新來的陽夏小姐很受寵,因此也不敢慢待,至於主子有個婚約者,且那個婚約者並不好惹,那並不是他們關心的事,畢竟他們的主子是流霜非那位冥主。
陽夏熟悉環境後,流霜才放手,讓她自己一人留在府中,而她則回渡司複命,順便受點懲罰。
離開的時候,陽夏很是擔心,流霜再三的跟她保證無事後,她才不甘不願的鬆開手。
渡司裏平日裏並沒有什麼人,大多的冥渡使都是充滿的在這裏稍作休息便離開的。
他們很忙,需要處理的靈魂很多。
幽暗的渡司大殿裏懸掛著條條白綾,那些白綾遮擋住前麵的視線,每一根白綾上都承載著不同的靈,有善有惡。
“流霜前來認罪。”
流霜單膝跪在地上,她的腰身挺直,冷情的模樣半點全無之前對待陽夏時來的溫柔。
“你何罪之有?”
“流霜不遵從渡司規矩已是有罪,更何況……”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明知故犯?”
流霜沉默著,她並沒打算說出陽夏的存在來,此事是她一人所決定的,沒有牽扯上她人的必要。
“這段時間你也不必再去人間界了,好好待在冥界等著三月祭的到來吧。”
流霜猛地放大瞳孔,她先前離開正是因為不滿三月祭與瀲弦的婚事,但因陽夏的關係她也漸漸忘了此事。
“冥主真心實意的待你,你又何必如此。”渡老搖搖頭,話語裏滿是遺憾,流霜心不甘情不願,這樁美事終會落得個淒涼。
“流霜從未想過此事,在流霜心中,她隻是妹妹。”
渡老搖搖頭,也沒有勸說的意思,“你退下吧。”
出了主殿,忽然聽到有人在一邊小聲的說著話,流霜本是不喜八卦之人,此時會停下來也是因為聽到他們提到了與她相關的人。
“這流霜倒是好命,攤上一個冥主,不然,憑借她不守規矩,擾亂人界命格一事,妖冥族也護不住她。”
“可不是,聽說她對這婚事可是不滿的很,難為冥主還為了她,擔下這流火之刑。”
“誰叫冥主便對她死心塌地了。”
“她也是好命。”
“不過可惜的是知恩不圖報,聽說她與一凡間女子牽扯不清,冥主會入流火獄也因她而起。”
心裏莫名的竄起一股火氣,流霜看著那正交談的兩人,本想一拳砸過去,但是還是壓下了怒意,她匆匆的出了渡司,往冥主府的方向前去。
冥主府的守衛一見是流霜到來,並沒有阻攔,而是直接放她進去,流霜從小同瀲弦一同長大,對這裏倒也熟悉很的,隻是自從瀲弦登上冥主位後,她便再也沒有來找過瀲弦了。
這大概是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
瀲弦在湖畔邊,侍女見她到來,便跟她說了瀲弦的所在,這種習慣哪怕隔了百年,也依舊存在於冥主府中。
沿著小路走去,兩旁的樹正盛,落葉從樹上落在地麵上,融入泥土之中,光潔的鵝卵石地上,沒有一點不該有的東西。
瀲弦的貼身侍女便站在小橋上,攔住了她的去路。
“流霜小姐請停步。”冥玉畢恭畢敬的說著,她擋在小橋中,沒有如前麵那些人,向她指明瀲弦的所在。
“我找冥主。”
“大人身體不適。”
她這副態度讓流霜微微的眯起了雙眼,她厲聲道:“讓開!”
“流霜小姐,您不請自來擅闖冥主府——”冥玉也不讓步,她固執的守在路中,直到身後傳來她所維護的冥主的聲音,冥玉才不敢情願的讓開了路。
“冥玉,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