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怎麼沒見陛下。”王小姐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分散父親的注意力。
王首輔側頭看了看皇棚,笑道:“宮裏兩位打的熱火朝天,陛下嫌煩,不願意下來。這會兒應該在八卦台俯瞰。”
王小姐“哦”了一聲,接著問道:“爹,西域使團本次入京,為的是什麼?這番無理由的提出鬥法,實在令人費解。”
使團不會說來就來,必定是有目的,而這幾天佛門火藥味十足的舉動,讓人意識到這次西域使團入京,來者不善。
“也許和桑泊案有關吧。”王首輔淡淡道。
王小姐皺了皺眉,從父親的回答中提取到兩個信息,一,身為首輔的父親也不是很清楚。二,桑泊案似乎隱藏著更深的內幕。
剛想追問,王首輔有些不耐煩的擺手:“你一個女兒家,別過問朝堂之事,那一肚子的鬼機靈,以後用在夫婿身上吧。”
王小姐撇撇嘴,不再說話,趁著父親沒在意,她又把目光投向打更人衙門。
等鬥法結束,我便在府上舉辦文會..........她暗暗心想。
另一邊,許平誌憑借自己在京城任職多年的經驗,一個個涼棚的掃過,見到了認得出的大人物,當然,更多的是他不認識的大人物。
不過,以皇棚為核心,距離越近的,肯定是地位越高的大佬。
突然就有種登上京城權力舞台的錯覺,而這一切都是寧宴帶來的.........這次鬥法之後,寧宴若是勝出,他將聞名京城,聞名大奉........若是輸了,恐怕要長時間遭人唾棄,史書若是再記一筆,他就得背千古罵名。
想到這裏,許二叔心情甚是複雜。
“老爺,你看那位公主,是不是那天來祭拜過寧宴的那位?”嬸嬸也在觀看現場,並認出了清冷如蓮,皎皎生輝的懷慶公主。
許平誌“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妻子。
嬸嬸接著說:“她身邊那位穿紅裙的公主也很俊俏,就是......眼神似乎會勾人,瞧著不是很正經。”
許平誌嚇了一跳,低聲道:“胡說八道,不要在這種場合妄議公主,你想滿門抄斬嗎?”
嬸嬸連忙閉嘴。
“有什麼說不得的?大奉皇室沒一個好東西。”老阿姨淡淡道。
我們不認識你,你滾一邊說去........許新年心裏腹誹。
許平誌呼出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搭理那個女人,告誡妻兒:“在這樣的場合,一定要多看多聽少說話,什麼都不做,就什麼都不會錯........鈴音?!”
“鈴音”兩個字喊出口,聲音是變調的。
不知什麼時候,許鈴音邁著小短腿走到了青衣宦官麵前,她昂著臉,指著桌上的吃食,懷著憧憬,說:
“伯伯,我能吃你的東西嗎?”
看到這一幕的許平誌,尾椎骨的麻意一直竄到天靈蓋。
魏淵身邊的金鑼們,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心說這是哪來的稚童,如此不知禮數。
祭拜過許七安的楊開泰認出了小豆丁,忙說:“魏公,這是許寧宴的幼妹。”
金鑼們目光溫和的打量許鈴音,心說,這孩子不怕生,膽氣足,必成大器。
魏淵撚起一塊蜜餞遞過去。
許鈴音接過,幾口就吞掉了。
“蜜餞不是這麼吃的,含在嘴裏的時間越長,甜味就持久。”魏淵笑道。
“等甜完了,蜜餞就被別人吃光了。”許鈴音豎起小眉頭:
“我隻要不停的吃,就會一直甜........伯伯,我還要吃。”
魏淵笑著又投喂了幾顆蜜餞,許鈴音吃了一會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伯伯怎麼不吃啊。”
魏淵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