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三一夜未眠,地牢內冰冷的空氣猶如砭入肌骨的冷雨一般,將他幽囚其中。
天亮的時候,婉晚也很快就醒了過來,想到自己刑期將近,婉晚不禁感到了緊張。如是鳳淩睿沒有像自己預期的一樣出現又該怎麼辦?難道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聽到婉晚起身的聲音,郎三關心的問道;“現在你還感到腹痛嗎?”
“好多了,你的手腕……”
“虧得婉晚,現在已經能夠活動自如了。”郎三的聲音比起昨日要輕快了許多。
“昨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致使恩施將你關入地牢的。”婉晚隱隱覺得其中肯定跟自己有關,想到郎三一邊背負著仇恨,一邊飽受著思鄉之苦,現在甚至還被自己連累,婉晚就會感到非常的愧疚。
“就算我昨日沒有跟烏裏木發生武鬥,我想恩施也會想盡辦法除掉我的。因為我是天齊人,她對我一直有所戒備。恩施永遠做不到像諾揚穀那般寬容大度。”郎三的左手臂上還有昨日留下的傷口,好在現在已經止了血,並無大礙了。
“你想離開這裏回到天齊嗎?”
“雖然想,但是……這種事情也隻能在夢中才會發生了,我是罪臣之子,皇上怎麼能容忍我生活在天齊的土地上。為了湮滅證據,他隻會想方設法將我處死。”郎三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何憤慨。
婉晚一直都沒有見過皇上,自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是想必能夠做上皇位,心狠手辣這一點就一定是必不可缺的要素。
就在兩人說話時,烏裏木打開了地牢的門,他緩緩的走到郎三麵前,依然同以往一樣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恩施公主已經下令,明日就將你秘密處死。“烏裏木在說話時一直在逃避郎三的視線,因為昨天發生的事,在麵對郎三堅毅的視線時他會感到非常的心虛。
婉晚的心情再次沉重了起來。而郎三放佛早有預料,不禁啞然失笑。“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若是諾揚穀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狠毒的如此可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呢?”
烏裏木又突然開口說道:“你若是開口求我,我就會想辦法將你從這裏麵救出去還你自由。”
烏裏木的話讓郎三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他果斷的回答道:“你不要妄想了,我不會對一個不顧親情,篡位謀權的狠心之人的爪牙搖尾乞憐的。”
因為郎三拒絕的行為,烏裏木再次佩服起曾經這個被他視為勁敵的人。但是礙於麵子,他隻能甩下了最後一句狠話:“那隻能等明日由我親自送你下地獄了。”
看著烏裏木離開,郎三發出了瘮人的冷笑。郎三的忍辱負重讓婉晚感到有些心疼。但是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便再無心力去思考其他了。
地牢外麵,處置婉晚的刑場已經搭建了起來。沈映雪看著高高壘起的稻草堆,心中的快意讓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的送陸婉晚歸西了,自己離王妃之位也就不再遙遠了。恩施遠遠的看著陸婉晚的刑場,心裏卻是另一番打算。
遠在無鷹峰上,在這裏已經觀察了多日的鳳淩睿也準備要有所行動了。在跟婉晚分別的這幾日,他的臉『色』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下巴上麵也密密匝匝的長滿了胡茬子。看起來與格爾拉的壯漢無異。
“你不覺得有蹊蹺嗎?”站在一邊的諾揚穀開口說道。
“怎樣蹊蹺?”鳳淩睿聚精會神的看著遠方,仿佛隻要不眨眼睛就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婉晚一般。
“格爾拉的騎兵為何會無緣無故談起王妃即將被處死的事,而且剛巧還被潛伏在附近的你聽見呢?”諾揚穀也要往著格爾拉的土地,眼中充滿了深情。
“你的意思是恩施故意要引我出現?”
諾揚穀肯定的點了點頭。少言寡語的他也甚少用自己的表情來傳遞內心的想法。
“即使是這樣我也必須行動。如果我不出現,婉晚說不定就會『性』命不不保了。”鳳淩睿的決心顯得很堅定。
諾揚穀抬頭看了看天低聲說道:“午時就快到了……”
天際,一直雄鷹翱翔的痕跡清晰可見的拓印字雲層之上,好似劍光一般在刺目的陽光下時隱時現。
午時就快到了,本以為自己會淡然麵對的婉晚還是感到了緊張。郎三也顯得焦慮了起來。他不斷的在原地徘徊,甚至試圖像昨晚一般用蠻力將欄杆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