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船到達『露』澤台,婉晚驚詫的看到了人間仙境般的美景。這裏到處是濃墨渲染般的蓊鬱翠『色』。其中點綴著時新的鮮花。亭台水榭鱗次櫛比。淙淙的流水之聲不絕於耳。
宜蘭貴妃帶著婉晚和段鶴軒等人走在卵石路上,很快就聽到了絲竹之聲和陣陣歡聲笑語。宜蘭貴妃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否工整,然後就拉著婉晚的手走進了雨恩殿。
雨恩殿內更是一片恢弘絢爛,婉晚不禁瞠目結舌。隻見殿內的妃嬪全是華服美飾,一個更比一個嬌美動人。而坐在大殿正中央皇上正在素盛憐的伺候下吃著水果。看到宜蘭貴妃進來,立刻起身迎接。
“宜蘭,你今天可是來遲了。”
宜蘭貴妃看到皇上親自迎接自己,不禁趾高氣揚的斜了一眼正俯身行禮的素盛憐,素盛憐自是一臉的不服氣。
“宜蘭貴妃今日緣何來遲我就不計較了,一會便準備好技藝受罰吧。”皇上說著轉身複又坐回到了座位上。
“婉晚,快去淩睿身邊坐下吧。”坐在正座上的太後微笑著向婉晚指出了鳳淩睿的位置。
當鳳淩睿從位置上走下來迎接婉晚的時候,段鶴軒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旁的角落坐定,沒想到盛裝打扮的由玥看準了空當,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到了他身邊。段鶴軒的眼中卻隻有婉晚的背影,心下不覺淒苦,卻強擠出笑容麵對著態度殷勤的由玥。
“大人,你渴嗎?我給你倒一杯茶吧。”還未等段鶴軒回答,由玥就招呼著一旁的宮女端了茶壺過來,給段鶴軒斟上了茶水。
婉晚在鳳淩睿身邊坐下後,一側的母親便握了她的手,婉晚發現母親的掌心裏竟是細汗,再抬頭看母親的表情時,發現母親一直注視著坐在對麵的安荷,而安荷則一臉幽怨的看著與太後並排坐在正座上的皇上。
“母親,姐姐怎麼會沒有坐到你身邊的?”婉晚不解的悄聲問道。
“安荷借口這邊太擠,就跟著清煦貴妃坐到了那裏。”母親在說話時視線也一直沒有從安荷身上離開。“哎……希望她可千萬不要惹出什麼禍事來才好。你也千萬不要說與任何人聽才是。”母親拍了拍婉晚的手,似乎是在交托她什麼一般。
“母親在與婉晚說些什麼?”看到婉晚一直沒有理會自己,鳳淩睿終於忍不住對不斷耳語的母女開口問道。
“沒什麼事情,不過是教授婉兒一些哺『乳』的經驗罷了。”婉晚的母親緊張的收了視線,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的女婿。“婉晚,快給王爺斟茶啊。”
婉晚聽從了母親的吩咐,為鳳淩睿斟滿了麵前的茶盞。但是她一直麵無表情的樣子讓鳳淩睿心裏感覺非常的奇怪。
“這身衣服是……”
“是宜蘭貴妃借予我穿的。”婉晚的語氣也很是冷淡,竟然連眼角的視線都不肯觸及鳳淩睿分毫。
覺察到氣氛不對的鳳淩睿心中忐忑的問道:“莫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
因為宜蘭貴妃和段鶴軒所說的話,婉晚心裏不免生了疑竇。她很自然就將段鶴軒之所以長久不吹簫與沈映雪聯係到了一起。心裏因而糾結不已。她也不想為難了自己再為難鳳淩睿,可是這股子醋意還是讓她失了理智。
就在婉晚想著該如何向鳳淩睿表達的時候,風淩源姍姍來遲。而且渾身竟然還濕漉漉的。青萱看到以後,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
風淩源進了雨恩殿以後視線就一直在兩側的座位中搜尋,當他終於發現了青萱以後,便『露』出了溫煦的笑容。
“八弟,你為何竟像是掉進了『露』澤湖裏一般。”皇上看到風淩源的樣子立刻打趣道。
風淩源跪下來向太後和皇上行了禮,而後勇自嘲的語氣說道:“剛剛臣弟見竟芳宴還未開始,便獨自劃船在路澤湖內遊玩,由於不小心便掉進了湖裏麵。”
“趕快去換身衣服吧,小心著涼感冒。”太後立刻驅了身邊的幾個丫鬟帶著風淩源到內殿去換衣服。
可就在風淩源轉身的時候,雖然他一再小心,但還是讓許多的人都發現了他手中握著的荷花。
新摘的荷花還帶著晶潤如珠的『露』水,如骨瓷般剔透的花葉瑩明白潔,在風淩源手中被悉心的嗬護著。
宜蘭貴妃看到以後最先問道:“八王爺,你是為了采花才會掉到湖水中的吧。”
聽了宜蘭貴妃的話,大殿內的嬪妃都用帕子掩了嘴發出了嚶嚶好似蜂鳴一般的笑聲。
“就是不知這荷花是為誰采的啊?”清煦貴妃也接著宜蘭貴妃的話茬說道。
風淩源的臉『色』立刻尷尬了起來。“這、這是……”
“莫不是為了安荷姑娘?”太後笑起來時,『露』出了眼角的皺褶,好似層疊的花葉一般,隻是失了了『露』水的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