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太醫麵麵相覷,眼中傳遞的訊息再一次讓宜蘭貴妃異常明了的知道了自己所要麵對的現實。
一個資格最老的白胡子太醫湊到了宜蘭貴妃的耳邊輕聲的嘟囔了幾句,宜蘭貴妃立刻沉痛的閉上了雙眼,過了許久,一直咬住嘴唇的宜蘭貴妃才使得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下來。“還請諸位太醫盡量醫治皇上。”
這時候,床帳被強風吹了起來,宜蘭貴妃透過縫隙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皇上正在痛苦的*著,雖然宮女和太監們對床榻做過處理,但是上麵還是沾染了許多新鮮的血漬,在暗『色』的床榻上麵顯得異常的醒目。
看著皇上蒼白扭曲的麵孔,宜蘭貴妃十分不忍的閉上了眼睛,而後就退到了一邊,等著太醫們繼續為皇上的傷口做處理。
生病的太後從葛盛全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立刻從病榻上掙紮了起來。
“葛盛全,快扶我去見皇上。”太後用嘶啞的聲音喊道。
葛盛全焦急的上前扶住了踉蹌的太後。“太後,皇上那裏宜蘭貴妃已經過去了。您病體未愈,還是躺在床上休息吧。”
太後哪肯理會葛盛全的勸解,隨便披上件衣服就要往外走,現在她一心隻想著皇上的傷勢,想著她天齊的江山。
“太後,太後!”葛盛全一路跟隨著太後的步伐小跑著向皇上的寢宮跑去。
偌大的皇宮黑夜卻彷如白晝般喧囂了起來。燈籠的火光照澈了暗黑的天幕,阻隔了星辰的微光,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
太後跌跌撞撞的來到了皇上的龍塌前,在知道了皇上的傷勢以後,也顧不得威嚴,立時嚎啕大哭。“兒啊,我的兒……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宜蘭貴妃自知現在即使上前勸慰也無法平複太後的心情,於是便任由她在那裏啼哭。
曾經大家都以為天麟時名副其實的皇子,他是皇上唯一的兒子,太後還會稍感到放心,畢竟龍脈能夠得以傳承。可現在看來皇上現在沒有了子嗣不說,連生育子嗣的能力都已經失去了,不得不說已經到達了異常可悲的境地。
葛盛全看到宜蘭貴妃沒有任何的表現,於是不得不上前去勸導太後。因為怕影響皇上的心情,太後也隻得隨著葛盛全退到了外麵。
她無力的坐在卓在旁邊,容『色』顯得非常的憔悴。太後用手撐住滿是溝壑的臉頰,思索了良久才開口向宜蘭貴妃問道:“你們究竟想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聽著太後語氣不善,宜蘭貴妃的臉『色』也愈發的陰鬱了起來。“皇上如此的胡來,我身為貴妃若是去您麵前參上一本的話,還不落得個‘善妒’的罪名。”
“就因為如此你就瞞著哀家嗎?”太後枯槁的手臂顫抖起來,似乎難以承受頭部的重量一般。
“如是太後知道了又能如何?徒生了一身的氣,又能拿皇上怎麼,既然都已經發生的事了,況且受害的人始終都是安荷姑娘。”宜蘭貴妃吹了頭,心情從來都沒有如此的沉重、絕望過。
太後忽然激動的站起了身。“那現在呢!皇上因為那安荷已經變成了這副樣子,我要如何去向老祖宗交代,龍脈難道就要這樣斷送了嗎?”太後說道激動處感到了一陣眩暈,她的一隻手臂撐住了桌麵,另一隻手扶住了微紅的額頭。葛盛全見此連忙上前攙扶著太後重新坐了回去。
“貴妃娘娘,您就少說幾句吧。”鮮少會頂撞主子的葛盛全看到太後如此的激動,害怕她病情惡化不得不出言提醒宜蘭貴妃。
宜蘭貴妃吹了頭,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安荷姑娘已經死了。”想到自己在看到安荷的屍骨時那種病入骨髓的蒼涼感,讓她的內心好似是下了一場暴雨。
太後一臉震驚的看著宜蘭貴妃,幹澀的嘴唇顫抖了許久才發出了這個虛弱的聲音:“你說什麼……”太後的氣息非常的微弱,放佛微涼的燭火一般,許是微風一吹便會徹底的絞滅,隻留下絲絲縷縷的煙雲。
“安荷死了,太後準備如何向鎮國將軍交代,鎮國將軍手握兵權,如是被他知道皇上長時間的*安荷,這一次竟然還死在了皇上的龍塌上麵,大將軍會甘心自己的女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嗎?”宜蘭貴妃雙眸中的光度也被絞滅了,似是被陰翳遮蓋的月光。
太後隻覺得眼前一黑,她緊緊的抓住了胸口處的衣襟,臉『色』已經青白了起來。“這……這該如何是好?”
“太後和皇上應該早有預謀吧?你們害怕鎮國將軍手握重權會威脅到你們的江山,所以不斷的對他委以重任,就是希望他會出現紕漏,介意削掉他的兵權,好在鎮國將軍沒給你們這個機會。您與皇上才會想到將鎮國將軍的兩個頑劣的女兒分別許配給八王爺和段大人,就是希望通過她們來找鎮國將軍的麻煩。不過皇上許是壓抑了太久,竟然沒有忍受住誘『惑』,這次不單單是無法扳倒鎮國將軍,也許還會就此激怒他,使得您和皇上的江山都變得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