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大康用盡一切手段,就算是窮酸了一點,也保證了整體天下的穩定,大康的民心依舊是非常穩固。”旁邊的乙朵羅藩淡淡的回答道。
“對。”
耶律安翔道,“古往今來的道理都讓我們明白,中原天下不亂,我們外族是沒有機會入主中原的。
就算是有一時半刻的占據上風,很快也會被他們無窮無盡的人力和資源給擊潰,重新逃回草原,慢慢蓄積力量。
所以即便是現在大康的環境很不好,戶部和內庫幾乎都空了一半,但我並不認為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乞勒都埋皺了皺眉頭,嘴角的笑容已經幾乎都收斂了,“那小王爺你認為,什麼時候才是機會?”
耶律安翔道:“等到他們自己的民眾揭竿而起,那才是瓜分大康的機會。”
“可能嗎?”
“在景和帝的時期,幾乎不可能。”
兩人一問一答,卻是心裏都一樣的明白。
景和帝臨朝三十年,就算是最偏遠的地區,都聽說過、享受過這位仁君的恩賜。
想要造他的反,根本不現實。
隻要大康國內不亂,以室韋和西羌總人數不到一千二百萬的體量,怎麼能打得下疆域遼闊、人口高達一億五千萬的大康國?
乞勒都埋忽然笑了笑,“小王爺你覺得,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呢?既然是白用工,何必過來?”
“不,不,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耶律安翔道:“我不斷的刺探他們的情報,不斷的搜集他們的資料,總有一天會有用處的。”
“哦?我這一代能看得到?”
“不一定,但總有一天有機會的,為了我們的後人,前輩多做出一些犧牲努力,也是理所當然。”
看著兩個小輩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在場的兩位正使不覺微微頜首。
正是因為有這麼銳意進取的下一代,才能讓我們的族群更加繁榮昌盛,總有一天有希望入主中原,成為這天下的主人啊!
等到兩個小的爭論完,兩位正使才開始了討論。
乙朵羅藩問道,“韓侍郎,你們得到的情報如何?”
“不好。”
這位中年書生第二次說出了同樣的話語,“你看看前幾天的大雪災,大康國如果再這麼下去,恐怕要不了幾年就撐不住了。”
中年書生叫做韓樂古,官居室韋國禮部左侍郎。
乙朵羅藩點頭道:“我們這邊情報也是如此,從西北一路過來,雪災非常嚴重。可惜這兩天居然就停了下來,真是可惜啊!不然這又是一次傷及他們筋骨的存在。”
韓樂古惋惜的說道:“可惜我們沒有強大的水軍,不然一支艦隊在江南登陸,直接搗毀他們的江南,那麼兩三年之內,大康朝必亂!”
乞勒都埋此時又有話說了,“但凡我西羌在東北,一定不惜一切力量,去打造一支艦隊。
這樣不但能襲擊江南,他們的廣東和福建沿海港口也一樣會被我們給占領。糧食產地和海貿重鎮都被占領了,大康隻有死路一條!”
耶律安翔曬然一笑,“我們也是和你們一樣想的,可北人根本不擅長水軍,這麼百年以來,我們有幾次組建了艦隊,可都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組建艦隊需要耗費的錢糧太多了,我們室韋國都承受不起,你們西羌更是沒半點希望。”
相比起隻要有人有馬就能組建起來的軍隊,一支艦隊的耗費實在是太大了。
不但熟悉造船的工匠需要培養千百個,還有木材的砍伐、熟化、軟化、龍骨製作、桐油不斷塗抹……等等,這些都會讓草原部落頭疼得想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