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搖頭，道：“早醒了，一直閉目養神呢，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話，就聽你一個人傻笑，不好意思打擾。”
原來自己的窘態都被顧雙看在眼裏。
聶驊也不覺得有什麼，成親這麼久，自己在她麵前犯傻又不是頭一回，他笑著解釋了自己要出去的原因。
顧雙卻說中午嚐過了，廚娘手藝上佳，甚至比南方偏甜的菜肴更合她的口味。
聶驊放心了，坐下來和她話家常，談的最多的還是未出世的孩子，從該取什麼名字，談到滿月、抓周、入學請先生，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盤算得無比透徹，兩人來了興致，送來的晚膳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著吃的，席間笑語不斷。
似乎隻是一瞬間，就聽見外麵敲了一更天的梆子，夜已深了，聶驊叫來芳鈴華簫伺候顧雙洗漱，顧雙卻道：“歪了一白天，哪還睡得著，先起來走走再說。”
就打發走了兩個丫鬟，自己在房裏轉轉，因為剛搬進來，家當不多，空曠的室內倒也適合散步，聶驊連走路都要扶著她，顧雙難得沒拒絕，一邊走，一邊問他這段日子在天津可有公事。
聶驊小心翼翼地盯著地麵，生怕價比寸金的波斯毯憑空生出一塊凹凸，絆了顧雙的腳，隨口道：“唯一的公事就是陪你。”
顧雙擰了他一把，道：“說正經的呢！”
聶驊看著她，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沒有公事，就不能專門為了陪你而停留幾日嗎？”
顧雙被他問得一愣，道：“也不是，就是覺得對你的名聲不利。”
聶驊道：“你是怕宣府的官員有意見吧？”
他拉顧雙坐下，慢慢說道：“宣府為什麼總是吃敗仗，又為什麼無論換了多少總兵，還是無法改善局麵？是曆任總兵都無才無德、庸庸碌碌，還是士兵本身是烏合之眾？我看不見得。”
他繼續道：“說到底，還是地頭蛇作祟，也就是你所說的，那些會對我有意見的人。我就是要讓他們對我有意見，還怕他們的意見不夠多呢！不破不立，鬧得狠了，一勺燴了，連根拔除。我和之前的總兵不一樣，我是世家出身，再怎麼囂張跋扈都是應該的，不怕因為這個被人戳脊梁骨，隻要到時能打勝仗，誰敢說一個不字？”
顧雙隻聽他說起過對火器的設想，未曾想他還有這樣的打算。
聶驊無力一笑：“原本沒想到宣府的沉屙痼疾這麼嚴重，也是剛才見了那些文吏才領悟到，那麼一個邊陲之地，竟已經被當地大族分食得一幹二淨，什麼朝廷的選官製度……早都換成了和他們利益相連的人，被蛀空了。”
他沒再說下去，怕顧雙跟著擔心。
其實早該想到的，越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越容易吏治混亂，隻是可惜，朝廷每年劃撥到宣府，供邊鎮將士使用的大筆軍餉，不知有多少這些大族中飽私囊。
再一想，收繳回來銀餉便可投入製作火器的計劃，添補這一項未有著落的花銷，也是天賜良機。
顧雙搖頭，道：“早醒了，一直閉目養神呢，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話，就聽你一個人傻笑，不好意思打擾。”
原來自己的窘態都被顧雙看在眼裏。
聶驊也不覺得有什麼，成親這麼久，自己在她麵前犯傻又不是頭一回，他笑著解釋了自己要出去的原因。
顧雙卻說中午嚐過了，廚娘手藝上佳，甚至比南方偏甜的菜肴更合她的口味。
聶驊放心了，坐下來和她話家常，談的最多的還是未出世的孩子，從該取什麼名字，談到滿月、抓周、入學請先生，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盤算得無比透徹，兩人來了興致，送來的晚膳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著吃的，席間笑語不斷。
似乎隻是一瞬間，就聽見外麵敲了一更天的梆子，夜已深了，聶驊叫來芳鈴華簫伺候顧雙洗漱，顧雙卻道：“歪了一白天，哪還睡得著，先起來走走再說。”
就打發走了兩個丫鬟，自己在房裏轉轉，因為剛搬進來，家當不多，空曠的室內倒也適合散步，聶驊連走路都要扶著她，顧雙難得沒拒絕，一邊走，一邊問他這段日子在天津可有公事。
聶驊小心翼翼地盯著地麵，生怕價比寸金的波斯毯憑空生出一塊凹凸，絆了顧雙的腳，隨口道：“唯一的公事就是陪你。”
顧雙擰了他一把，道：“說正經的呢！”
聶驊看著她，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沒有公事，就不能專門為了陪你而停留幾日嗎？”
顧雙被他問得一愣，道：“也不是，就是覺得對你的名聲不利。”
聶驊道：“你是怕宣府的官員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