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風一般追了上去
宇文副翼跟他走到院門口：“姚爺爺，奶奶家遠嗎？”
姚閑低頭：“不遠，隻有2裏地。”
宇文副翼點頭道：“哦。”
姚閑一笑，抬步出門。門口老婆子回頭看宇文副翼，笑眯眯哄道：“小娃娃，奶奶昨日在鎮上買了甜糖呢。你吃嗎？”
姚閑走得飛快，轉眼拐上廟前大路。宇文副翼催道：“多謝奶奶，我不喜吃糖，您快去罷！”老婦見跛腳的姚大夫健步如飛，也沒了逗弄他的心思。笑嗬嗬道：“我老婆子走嘍……”風一般追了上去。
宇文副翼望了半晌，仔細拴好門。
呼延慶標無心管這些過路營生，已經睡下。王勝看人走了，裹著毯子閉了眼。宇文副翼走到車邊喊他半天，他也不應，鼾聲如雷。宇文副翼搖搖頭，輕輕上了車。裹著毯子，蜷在車門口。
月上中天，四時寂靜，姚閑還未歸來。呼延嘉利迷迷糊糊坐在炕上，似睡非睡。蘇雲卿坐在靠窗小凳上，撐著小臉想心事。
黑暗中一聲歎息，極是不甘。呼延嘉利睜開眼，輕聲道：“誰？”
梁上飄然墜下一襲白袍，折扇插在腰後，抱著個大號酒壇。
“陳聚名？”蘇雲卿奇道：“你來作什麼？”
陳聚名看她二人一眼，不耐道：“自是來喝酒的……”
呼延嘉利笑笑：“可是舍不得我這酒友？”
白衣一掠，坐到房中木桌上：“正是如此！”被人猜中，沒有一絲喜悅。坐了半晌，悶聲道：“不知何時，我竟成了天底下最命苦的鬼！”仰頭灌下一口酒，迷迷糊糊躺下。白衣一閃，了無蹤影。
呼延嘉利望著蘇雲卿疑惑的目光，嘴角一勾。
第三十六章 小姑娘
翌日一早，眾人收拾整理，準備出發。姚閑還未回來，也不知是那老婦人兒子傷得太重，還是別的事情耽擱了。
呼延嘉利打算留些金銀，又怕路過的賊人竊取。待到旭日東升，老頭子還未回，隻好留下銀兩套馬離去。
堪堪走出門口，準備上車。昨夜的老婦人遠遠喊來：“等一等……”呼延嘉利回頭一笑，這老婆子倒是個風風火火的人。
王勝牽住馬兒，宇文副翼迎了上去：“奶奶，姚爺爺呢？”老婦人嗬嗬樂道：“姚大夫昨夜喝醉了，住在我家呢。”
眾人一聽，暗自抹汗。這個姚大夫倒是大膽，也不怕眾人裹了他的家私跑掉。老婦人急急走近，見了呼延嘉利訝然歎道：“這個公子真是俊勒！嘖嘖嘖……”呼延嘉利含笑拱手：“大娘！”
老婦人擺擺手：“當不起當不起！”眼珠一轉看見躲在呼延嘉利身後的蘇雲卿，老臉笑成了花：“這個小娃娃，昨夜我老婆子見過勒……”
蘇雲卿苦著小臉，避開她，宇文副翼一笑：“奶奶，這是我兄弟。”蘇雲卿瞪他一眼，老夫人嗬嗬笑道：“怪不得勒，你們兩個都莫俊勒！”
呼延慶標聽她說了半晌沒個重點，拱手笑道：“這位大娘，不知喚下我等所為何事？”
老婦人醒過神來，笑嗬嗬道：“二位公子，今日是咱家陳公大壽。我老婆子特來請你們勒！”
呼延嘉利笑道：“多謝大娘美意，可惜咱們趕路在即，怕是不能前去了。”蘇雲卿躲在呼延嘉利身後笑道：“奶奶，我們去不了勒……”她童音學舌，正是這老婦人慣常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