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誰會相信誰呢？
蒼老頭放下了手裏的棋子：“舊友來，當照到，今天這局便宜你了，這可是贏棋，別給我玩兒臭了。”
蒼老頭說完，就拿著自己的小紫砂壺走在了東方逸的一邊。
“東方少爺。”從老頭頷首，恭敬的打了個招呼，就算是以前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
東方逸有些恍惚，有些熟悉的事情看到了，還是會免不了被拉進那些回憶裏。
“小叔叔他還在嗎？我記得後來就隻有你來陪我，沒在見過他。”
蒼老頭的表情有些悲傷，老人的背難免的有些佝僂起來：“主人他要是活著，這個時候他就會來見你了。當年他是想直接送你到你長大的那天，可惜，終究是沒有挺到那一天。”
“那你呢？這麼多年為什麼沒在找過我？”東方逸下顎微抬，眼裏晶瑩的水光被壓了下去。
“東方少爺當年已經回到了東方家，我們的出現當時已經給夫人帶來了諸多的不便，若是在出現，有些事情隻會越來越糟糕。當年我帶著主人遺孤，已是無路可退。”蒼老頭壓低了聲音。
“小叔叔說，等我長大，等我長大就告訴我他是什麼人，這也是你現身的原因吧？”東方逸別開了眼。
“什麼人不都是這芸芸眾生的一員。”蒼老頭聲音有些無力，那種跟命運抗爭過的無力感。
東方逸的臉轉了過來，眯了眯眼，心裏差不多就是三個字：說人話。
蒼老頭對上他的目光，收回了自己飄飄然，馬上就要羽化而升仙的模樣：“主人和家父是好兄弟，東方少爺做家主這麼多年，恐怕已經知道東方家有‘祭祀替’的存在了吧。”
“知道。”東方逸說：“但是那些東西東方家有專人保管，我看不到。”
“那些東西，他們當然不會讓你看見！”蒼老頭的聲音猛然的拔高了一度，手握著紫砂壺有些顫抖，有很快的收了情緒：“東方少爺見笑了。那些東西都是東方家的罪惡，他們當然不會讓你，不，是讓任何人看見。”
“東方少爺，我所知有限，但也會如實告知，相對的，希望自此以後東方少爺收了對我的追查，您的實力還不夠與他們對抗，自保為上策。”蒼老頭說著，左腳向後退了半步，兩隻手相疊向前推，彎下了九十度的腰。
“好。”東方逸聲音有些啞，不僅是為小叔叔已經不在世的這件事，還有為接下來要聽到的真相。
他的直覺很準，很一瞬間就判斷出來一個人可信不可信，但在沈亦謙身上失靈了。可那個人本身就像一潭湖水一樣，清透可見，對你好就是在好，不開心不高興就直接動手，甚至連什麼話都不會說。
蒼老頭控製自己的聲音，想用最平淡的聲音來敘述，但終究還是有些控製不住：“東方家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家族，東方家族的人都被譽為離太陽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