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戀,是孤身一人的華爾茲,那麼寂寞、那麼美。(3 / 3)

她偷偷去看顏柯喜歡吃的菜,一般是兩葷兩素。他好像特別喜歡吃甜的東西,食堂出現拔絲地瓜他必點一份。他飯卡之中的數額總是很足,不像熊伊凡月初才能出現那樣的數額。

曾有一次,在超市的時候熊伊凡鼓足了勇氣,佯裝選東西,湊近了去偷聽顏柯耳機裏麵的歌。她隻聽清了旋律,卻不知道出處,回去與許多人哼哼,又在回家時上網搜索,聽了整整兩天的歌,數目不計其數,到最後才發現,顏柯聽的是Davdi Garrett的小提琴曲。

這個答案讓熊伊凡發了許久的呆,她的手機裏麵也有一些歌曲,她經常聽,有時聽到旋律,就能夠哼出歌詞來。最為讓她記憶猶新的,是歌中那一句“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一杯,再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她喜歡聽鏗鏘有力的歌曲,在KTV之中,也總是豪放地唱著《精忠報國》。

她與顏柯,喜好大相徑庭。

她在顏柯周圍出現得太過於頻繁,以至於,她與顏柯的幾個朋友都混了個臉熟。

很快,她就確定了一件事情,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看上了顏柯,學校不少女生都盯上了他,且開始有所行動了。比如,顏柯前天收到了三封情書,他無聊的時候看了一眼,竟然拿出手機,輸入內容百度了一下,果然在網上搜到了一樣的文章。

而他的回複是:抄襲可恥。

多憤青的一個孩子啊!

熊伊凡居然被萌到了,雖然萌點十分可疑。

至於唐糖,除了上一次給顏柯送筆記,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舉動了,依舊是平日裏那樣,上課忙碌著學習,下課忙碌著收情書,去食堂忙著躲避癡漢們的圍追堵截,回寢室還生怕有癡漢在寢室樓下喊她的名字。

這讓熊伊凡有些放心。

一直讓熊伊凡期待的月考如期而至,她發誓,這絕對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期待考試。盯著手中抽到的座位號碼,她開始期待,希望自己能夠跟顏柯在同一個考場。

丁茗就好像一隻毛茸茸的小鼴鼠,鑽進熊伊凡懷裏,撒嬌地道:“讓我猜猜,某人一定在期待見到某人吧?”

這個所謂的某人與某人究竟是誰,熊伊凡一下就猜到了。這些天,她已經被取笑得近乎麻木了,以至於此時並沒有什麼可緊張的。

“但願我能跟他一個考場,如果不在一個考場,我在考試完畢,一副問答案的模樣去另外一個考場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就樓上樓下地跑。

看出了她的心思,丁茗當即開始抓她的癢,沒一會兒就沒勁了。

“姑娘我‘那幾天’來了,疼得要命……”丁茗趴在熊伊凡懷裏,引得她低下頭看,發現丁茗果然臉色蒼白,額頭也有細細的汗珠。

熊伊凡一個激靈,當即將她扶到她的座位上,拿出她的杯子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桌麵上,吹了吹,嫋嫋霧氣飄散,在桌麵上飄起了一朵淡薄的雲。

熊伊凡蹲在丁茗身邊,手指扒著桌沿眼巴巴地看著她:“很難受嗎?不然就請假吧!”

“如果是平常也就罷了,今天我請假了,還得補考,挺過去就得了。”丁茗說著,還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每次丁茗難受的時候,都是熊伊凡更為擔憂,歸根到底,就是熊伊凡太喜歡照顧人了。丁茗知曉她的性格,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耽誤了考試。

屋中陸陸續續走進來陌生的麵孔,都是高一(2)班的學生,並未看到顏柯進來。熊伊凡的注意力全部在丁茗這裏,竟然忘記了之前的期待,躊躇了半天,還是在臨開考前十分鍾跑了出去,去醫務室跟老師借來暖寶。

在老師數試卷數量的時候,熊伊凡才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老師催促她快些回座位,她連連點頭。在她先去丁茗身邊,將暖寶給她的時候,丁茗開始跟她飛眼。起初她沒懂,隻當丁茗是肚子疼得厲害,眼睛也跟著抽筋了。回座位的時候,她掃了一眼,就看到顏柯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眼睛盯著窗外,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

她的腳步一頓,險些左腳絆右腳,若非她身體靈敏,堪堪扶住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說不定就會摔倒在地。

丁茗哧哧笑,引得她一眼瞪過去,不過狂亂的心跳讓她無心再顧及其他,隻能規規矩矩坐好。

試卷發下來,熊伊凡依舊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先寫作文。

時鍾用嘀嘀嗒嗒的聲響宣告著時間的流逝,教室之中充斥著翻閱試卷的聲音,以及答題時筆尖敲擊桌麵的嗒嗒聲。學生們或冥思苦想,或索性亂寫,或遊刃有餘露出各式各樣的表情。

答完試卷,她下意識看向顏柯所在的方向。果然,這個教室之中,隻有顏柯最有吸引力。

他依舊是乖乖的模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手中握著筆,正在閱讀試題,時不時填寫一筆。他的鼻尖因為陽光的照耀,有些閃閃發亮,璀璨如同托起了一抹星光。他的睫毛很長,在他的臉上布下陰影,遮住了他的眸子。

顏柯此時依舊在認認真真地檢查,似乎有一道題目在考慮答案,讓他猶豫了良久。仔細看會發現,他居然與她一樣,習慣性先寫作文。

她舔了舔嘴唇,居然看得有些著迷。

突兀地,他抬起頭來,迎上了她的目光。

四目相對,一驚一靜,她被抓了個正著。

熊伊凡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對他傻兮兮地笑了起來。顏柯卻沒有什麼好態度,微微皺眉,似乎有些厭惡,隨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後腦勺對著熊伊凡,竟然用右手托著下巴,左手答卷。

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沒有感到失落,反而覺得顏柯真是全能啊,能夠雙手寫字。隨後就是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嫌棄了,看他的模樣,似乎不大喜歡自己盯著他看。

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又擔憂地看向丁茗。此時丁茗趴在桌麵上,身體蜷縮著,懷裏捧著暖寶,眉頭緊皺,可愛的小臉皺巴巴地成了一團,好似畏懼寒冷的嬰兒。這幅景象讓她的心口莫名地揪緊,她知道,丁茗每到“那幾天”,都會疼得十分誇張,欲生欲死也不過如此。同為女人,她就沒有那麼痛的感悟,每次都是在睡夢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髒了床單,而且,時間從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