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心自酒樓上下來,喝道:“好了,跟我來,咱們王知縣府上吃酒去。”說著,也不管其他人的臉色,大步流星而去。
王知縣此刻正憤怒的拍著桌子,吼道:“什麼!樹虎被廢了!該死的趙玄心,我,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其他人全都戰戰兢兢的在旁邊不敢說話,剛才有人從街市上回來將看到的全說了,王知縣聽得是暴跳如雷。
王樹虎是他親侄子,而且也是他的左膀右臂,王樹虎手下養的門客,武師那在將來可都是他的助力,現在武師死了大半,侄子又被廢了,他簡直要瘋了。同時,在他心裏對這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判官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夠狠,夠毒。
忽然,裏麵傳來了一聲輕咳聲:“咳咳。”
王知縣一愣,連忙抬手道:“你們先下去。”眾人急忙退了出去。
此刻,從裏麵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年輕男子,看上去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長得很是俊朗,隻是眉宇之間有一種狠厲之氣。
華服男子用保養得很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紅木的桌子,發出輕微的聲響,過了片刻,他才用相對有些陰柔的聲音道:“王大人,看來你的侄子也不堪大用啊。”
王知縣似乎對這個年輕男子很是忌憚,小心的道:“小王爺,這,這。”
華服男子的臉陰沉了下來,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胖胖的王知縣,這個家夥有些蠢笨,但是,相對而言,蠢笨的人也好控製。
“王大人啊,看來你們這位官家已經注意到了這永興路了,咱們的事情可是要重新計議了。”男子低吟道,而手指依舊輕輕地在桌麵的點著,動作及其優雅。
王知縣有些慌張的道:“小王爺,這個趙玄心肯定是官家派來的不用懷疑,我現在可以說已經暴露了,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王大人,我沒說什麼啊,你不要這麼慌張,我大魏國西與大晉交接,南與大宋接壤,大晉與我大魏都有吞並大宋之意,隻是你這個侄子似乎與大晉的鎮南將軍李九天走得很近。而你則和我們,嗬嗬,你們這叔侄兩人倒有些意思。”男子輕笑道。
王知縣連忙道:“樹虎他年紀輕,不知道利害,小王爺不要怪罪。隻是現在這種情形,咱們該怎麼辦?”
男子站起身,背負著雙手,緩步走到了雕花的窗前,望著夕陽的一絲餘暉,淡淡的道:“趙玄心,有點意思,大宋的六扇門不簡單啊,我倒是想要見見他,一會兒他來了,上酒宴,至於你侄子嗎,我會著人救治他的。”
一盞茶的功夫,趙玄心已經站在了王知縣的家門口,兩邊的門子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陪著笑臉。而王知縣帶著師爺還有幾個隨從家丁迎了出來。
“趙判官快裏麵請。”王知縣似乎一點也不生氣了,客客氣氣的將趙玄心迎了進去。
不過當王知縣看到擔架上渾身軟綿綿的王樹虎時,他那張胖臉上依舊流露出一絲憤怒和怨毒。
趙玄心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過他隻是淡淡的道:“既然知縣大人盛情,那下官也不好推辭,你們在門外候著。”
那些衙役全都畏畏縮縮的站在門外,任由王家人將王樹虎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