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空進來了,肖童看到他的第一眼竟有些心虛,因為就在個把時辰之前他還在與瞿厲預謀扳倒陳家的大事。而其中最關鍵的一個人就是眼前之人。說白了,他隻是利用一下孫長空而已,說什麼兄弟情義都是騙人的把戲。
然而這個時候的肖童又不得不笑臉相迎,生怕對方看出任何端倪。他站起來,擁著對方坐到桌子前麵,略顯殷勤道:“長空兄弟剛才去了哪,可叫我好找。”
孫長空一臉茫然,隨即笑笑道:“嗬嗬,肚子餓了去找了些吃的,途經無眠樓還在裏麵喝了幾杯酒。”
肖童的眼中閃出一絲狡黠,忍俊不禁道:“哈哈,原來兄弟你也好這一口啊!”
孫長空有些不解:“啊?哪一口?”
“行了,你就別掩飾了。去無眠樓的人多是為了尋花問柳,哪有幾個是真正去那裏吃飯喝酒的。”
孫長空也不辯解,順著對方的話繼續道:“這麼說,大哥也經常光顧嘍?”
肖童啞然:“啊……嗬嗬,隻是和幾個朋友偶爾去過幾次,你不用瞎想,我們什麼也沒做。”
此時孫長空的笑容不知為何讓人看著極無舒服,肖童看著他竟再也笑不出來,隻能幹咳兩聲。平複了許久他才道:“剛才下人已經把那封書信交予我了,話說你讓我宴請陳世傑,到底是打算?”
孫長空的神態自若,並沒有任何逃避的意思:“大哥,這件事你還是不知為好。這樣,即便出了什麼問題你也隻是事外人,並不算知情者,更不是我的同夥。就算他們想要發難於你,也找不到理由。”
肖童大笑了幾聲,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小子竟想暗算陳世傑。不過他並不認為對方能成功,因為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樣,解決一個陳世傑不是問題,可問題他的身邊還有數名高手,如何將他們一同擊敗那才是關鍵所在。不過如此一來,他與這件事也算不上有關係,就算陳家找上他,他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孫長空的身上,絕不會引火燒身。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對方換一種方式來報複,畢竟這種做法太過冒險了一些。
看著肖童出神的樣子,孫長空提醒道:“大哥,你在想什麼?”
“啊?嗬嗬,沒有什麼。隻是我感覺你這樣做有些不太理智,達不到目的不說就連自己也要搭進去,這麼做實在不值得。”
孫長空並不在乎:“這個大哥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您隻管把人請到這裏就行,具體他會帶多少人我並不關心。”
“原來你知道他會帶隨從啊!那你還……”
“那又有什麼,反正我的目標隻有陳世傑一個人,其它的角色不論再強再弱,也不是我的敵人。還有,從現在開始你和我假裝是陌路人,誰也不認識誰,這樣我的事情才不會殃及到你。”
肖童聽罷苦澀地笑了笑,好像很是心疼自己這位“兄弟”似的,滿臉都是為難的神情。
“兄弟,你也知道,大哥夾在中間很難做。你放心,隻要不是讓我用刀子直接殺他,其它的事情我都按你說的做。”
此時,孫長空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處,一言不發。原來,他已經進入了所謂的陌路人的狀態。
“誤入寶地,叨擾了。”
說完,孫長空行如疾風,破空而去。
第二天上午,陳世傑便收到了肖童的邀請。他有些意外,因為這場酒本應該是自己作東的,難道肖童想借機拉攏自己?
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隻是他還不知道對方與自己家族的血海深仇,所以才會這麼想當然的以為。既然對方請帖都到了,他還能有不去之理嗎?
去,當然去,而且要已“地主”的姿態前往。他要讓對方知道,在這片土地之上,他才是真正的王者,所謂的瞿城主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
“嗬嗬,堂堂九城巡察使也要阿諛奉承我,天下之大,還有誰能讓他忌憚懼怕?”
然而就在這此時,他竟想起了數天前見過的那個青年,就是他將自己重傷,要不是李如廣及時趕到他早就魂墜黃泉。現在他還能回憶起對方的犀利目光,那是讓人看過一眼便忘卻不掉的夢魘。他隻顧地去想,竟忘記了呼吸,直到肺中那股強大的氣壓衝破氣道、洶湧噴出的時候,陳世傑這才如夢方醒。
“你的命,還是你朋友的命,那就得看你的了。”
陳世傑刀眉一顫,一道勁風飛馳而過,竟將桌上的燭台一削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