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獸本以為這次定能一飛衝天,重回巔峰,尤其是沾染了興浪獸的精血之後,這種感覺更是無比強烈。可就在他準備發動下一波緊鑼密鼓的攻勢之時,一道異變突然在他的後脊之上顯然顯現。
劇痛再次襲來,而且比之前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緊接著,他的整個後背都放射出耀眼的金光,透過他的身體,將他照得和燈籠罩一樣,其上的經脈血管清晰可見,讓人見了異常震驚。
同一時間,興浪獸意識到機會難得,不如趁機將他一舉拿下。思量間,隻見他手中的折扇之上,赫然出現了四枚大字。
“狂浪翻天!”
看似不經間的幾個字居然一語成讖,隻見吞天獸的四麵八方立即有大片浪濤洶湧而來。浪頭之上,居然還有寒光閃爍,分明就是隱藏其中的無限殺機。而此時正被體內異動折磨的他哪裏還有精力去應對外麵的禍端,眼看他那好不容易修複的身體,即將再次沒入到“窮凶極惡”的浪花之中的時候,一道偉岸的身影登時出現在他的麵前。
“荒蕪!”
千鈞一發之際,荒蕪,這個與吞天獸一樣同為上古凶獸的同胞,居然毅然決然地擋在他的身前,用自己那條蜿蜒逶迤的蛟尾,將對方團團圍了起來。
吞天獸雖然看不到荒蕪的表情,不過見他之前毫不遲疑地營救行動,暈位曾經嗜血成性的絕世魔頭,心中居然升起一絲感激之情。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在之前是根本沒有發生過的。
興浪獸這招狂浪翻天,不僅氣勢渾厚,而且力大無比。即便是荒蕪那具重達萬斤的身軀,也被其卷飛起來。然而,看似平淡無奇的浪頭之下還蘊含著更強殺式,一道道細小的旋風立時作用在荒蕪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正麵衝擊也許不會對它造成什麼傷害,可這種扭力作用使得這些浪花威力倍增,硬是將荒蕪那堪稱銅皮鐵骨的蛟鱗撕得麵目全非。乍一看去還以為這些浪花就是興浪獸的命中克星一樣,根本不容它有半絲掙紮。片刻之後,它的身上已經被脫去大片蛟鱗,暴露在外的是一處處血淋淋的瘡疤。不知什麼時候,它的一隻眼睛還被外力戳瞎,裏麵的眼珠更是不翼而飛。看到這一幕,吞天獸強忍著體內的疼痛,連忙衝到了前麵。
“你……為何要這樣!”
隻剩一隻眼睛的荒蕪,此時變得愈發猙獰,眼眶之中的流淌出的綠色汁液讓他的蛟首變得更是可怕。他的汁液是有毒的,即便是自己的身體,在沒有鱗片的保護之下也難幸免。在強力的腐蝕作用之下,左邊的血肉已經完全消失,並且露出裏麵森白的頭骨。
可是,它還活著,活著就還沒有失敗。荒蕪從小就知道,上古凶獸從來都不會輕言放棄。吞天獸是這樣,荒蕪亦如此。
不得不承認,興浪獸展現出現的超凡實力,實在不是他所能應付的。可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後路可退。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它也要舍命一試。
“找個機會從這裏逃出去吧!他們讓我來對付!”
簡單的十幾個字對於別人來講可能不算什麼,但在吞天獸眼裏,這簡直就是天底之下最最真誠的告白。荒蕪做出如此抉擇,無疑是將活下來的機會留給了自己。他與荒蕪的交情真的有如此深厚嗎?他已經有些記不得了。
“別說傻話,你傷成這個樣子,把你自己留在這裏豈不是要你去送死。”
說到這裏,吞天獸伸手一指頭頂上方,隻見原本存在於那裏的濃密陰雲立即消失不見,久違的陽光再次普照在眾人的身上。
“我們走!”
不等荒蕪回絕,吞天獸居然徒手將它那巨大的身軀一手托起,轉身就朝遮天幕外麵奔去。然而,眼見二人即將逃脫,興浪獸甚至不上前去阻止,就邊旁邊的孫長空也顯得極為淡定。
背負著那麼重的一個累贅,換作是誰也無法自如行動。更何況,吞天獸還是一個帶恙之身,體力所限,根本走不了幾步。剛剛舉起荒蕪的他,不得不將對方再次放下,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到了現在,荒蕪也終於支撐不住,那看似山一樣的身體頹然倒地。這一摔,他身上的血口變得更加肆意妄為了。
不遠外,電閃真君與雷鳴帝的決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然而就在二人準備使出各自絕招一分高下之時,一道天外梵音居然傳入到二人的耳朵之中,使得激烈的戰鬥立即停滯下來。
“糟糕,是仙宗,仙宗終於感覺到我們了。”電閃真君欣喜道。
因為剛才的聲音,雷鳴帝的身體終於恢複到了以往的狀態,血咒的力量也隨之消失。這時,身體上下不下百處的傷痛同時襲上心頭,刹那間他有一種被淩遲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