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食生,黑影的主人又能是誰?
顯然,魑魅兩位太古族長已經看出他的真實身份。然而,情況緊急,已不容他們繼續說下去,快如閃電的雙手竟已分別穿越到他們的門戶跟前,似要在他們身下挖出兩個血窟窿。
空氣凝滯,旁觀者的勾蠃更是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他以為窮奇大人是他一生之中見過的,除了大獸長之外最強大的凶獸,乃至生靈。但如今他才發覺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因為就在他的麵前,足有三位可以與其相媲美,甚至隱有超越之勢。
爆響掠過,兩位太古族長紛紛急退,勾蠃雖然看不到他的身前,但卻可以發現有血沫自二人的身上不斷飛出。
他們居然受傷了,而且是同時傷在一個人的手中。如此是不是就可以說明,對方的實力還要遠在魑魅之上?
勾蠃不敢繼續往下想,因為他怕自己會像曾經被唾棄的膽小鬼一樣臨陣脫逃。那不是一個大將應有風範,但怕死的心,卻種在每個生靈的體內。他也不例外。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居然會害怕他?怎麼可能,我勾蠃可是四難之一,是受窮奇大人親點選拔的凶獸精英,如此這般的我怎能被一個囚犯嚇倒。不行,勾蠃,快動起來,你要為大家做些什麼。”
猛一抬頭,驅光那張陰森含笑的臉便來到了他的跟前。他的腳沒有動,身體卻像幽靈一樣向前移動,速度之快,比起勾蠃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勾蠃看來,自己的實力本就應該在對方之上,而現在他又有窮奇的授意,得到了葬獸崖這個巨大機關的幫助,可以說是如虎添翼。這種情況之下,對付一個昔日的部下按理來講不成問題。
不過,生性多疑的他還是沒有貿然祭出自己的殺招,而是轉而選擇葬獸崖的力量,以此來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的實力。
法訣出口,已經滿目瘡痍的密室之中再次發生異變。不過這一回穹頂沒有錐刺飛落,卻是一泓橙黃色的液體自縫隙之中砰然湧出,當其中的第一滴落在地麵上的時候,一道沁人的熱氣立即“倉皇”躍起,然後將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同樣燥熱滾燙。驅光豁然抬頭,眼見那道黏稠的流體直逼自己,他的口中才終於喃喃道:“這是……岩漿!”
“轟!”
沒有任何掙紮的動作,驅光的整個身形都被那股從天而降的岩漿吞噬,消沒。一股股白氣瘋狂地噴射而出,仿佛一隻正在進食的饑餓猛獸一樣,頃刻之間便已將驅光化為烏有。
這時,還未完全緩過神來的勾蠃臉上,漸漸浮現出驚喜的笑容。他本以為自己與驅光之間會有一場躲不過去的惡戰,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哈哈,看到了嗎?這就是背叛我勾蠃的下場。驅光,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學聰明點吧!”
笑音剛停,地麵上尚未完全凝固的岩漿漸漸消失在地麵之上,待勾蠃看去之時,竟是愕然發現驅光之前所在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岩漿便是通過那裏流到地下之中的。
勾蠃雖然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但偷襲總是來得那麼讓人難以應對。就在他即將轉身之際,一記不知從哪來的勁腿毫無保留地轟擊在他的後脊之上。強大的力量,無與倫比的勢頭,直接將其撞飛了出去。他在地上翻滾,站起,又跌倒,又站起,反複了多次之後,口中仍然溢血的勾蠃才勉強定住了身形。但當見到那個陰森微笑的麵孔之時,他那顆好不容易鬆懈的心不禁再次懸了起來。
“你原來和我說過,永遠不要在自己得逞的時候掉以輕心,因為那正是一個人戒心最為薄弱的時刻。我沒有忘記你的話,你怎麼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勾蠃用力抹掉嘴邊的血,即使是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之下,他的臉上還保持著一股令人厭惡的冷笑。
“原來你的實力竟是如此剽悍,連我這個作上司的都有點意外啊!”
驅光淡淡道:“我的強大是從進入你們視線之中便擁有的了,看不出隻能說明你們愚蠢。我在窮奇和你的手下待了這麼久,就是為了今天的到來。今天無論是你,還是那兩個老家夥,全都得死在這裏!一個也別想出去!”
“嗬嗬,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我倒想看看你的真本事!”
驅光狂笑道:“希望你莫要後悔!”
一言閃過,驅光雙臂急振,一道絢麗的光華立即破體而出,並在一瞬之間幻化成一隻巨大的獸首模樣,轟然射向前方的勾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