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魅族長抬頭望向前方的那枚黑洞,四周安靜得有些嚇人,甚至連魑的心跳聲都能隱約可辨。而就在那一次次富有節奏的跳動之中,一種“沙沙”的異響,接連自洞中緩緩傳出。忽然間,無論是魅還是勾蠃,都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攥緊了一樣,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立即襲向二人的心頭。他們雖然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顯然此刻已經失去了主動。
“嗒,嗒,嗒!”
又是一連美妙的聲音,簇擁著一尊高大的身軀出現在洞口之處。他的一隻眼睛已經完全廢去,肩膀之上還能看到森森白骨。他的右腿不翼而飛,身上的蜈甲也已經殘破不堪。但即使這樣就已經夠了,因為他還活著。
“蜈!你居然還沒死!”
蜈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道冷酷的光彩,骨折的右臂卻已經緩緩探出,伸手指著魅輕聲道:“看清楚了,我可不是蜈!”
“噗!”
魅的身體忽然趔趄地走了一步,然後陡然彎折下來,大口大口吐出鮮血。就在剛剛一瞬之間,“蜈的”指尖處竟然射出了一道無形無色的殺氣,當即便將他魅的胸膛穿了個洞。原本他的狀態還算可以,但現在甚至還不如地上昏迷的魑,一想到自己剛剛的大意輕敵,他便忍不住杝要大罵自己幾句。。可眼下一切都已經於事無補,不管他是冷酷的蜈還是狡猾的驅光,密室之中都不會再有他的對手。
“混蛋,沒想到到頭來居然還是讓這個家夥得逞了。隻可惜我現在內界空虛,無法操縱勾魂千百線陣。不然一定可以將他碎屍萬斷。”
就在勾蠃為眼下的形勢懺悔不已之際,“蜈”的目光已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如同無數柄看不見的利劍一樣,將他牢牢地封鎖在原地位置。
“嘿嘿,沒想到!我可以自由進入蜈的身體。不妨告訴你,我便是千足一族的唯一幸存者,而我這次來的目的就為了找蜈報仇的。”
“什麼?報仇?蜈對你們做了什麼,居然令你對他如此深惡痛疾,甚至不惜布置了這麼大的一盤棋,紆才進入到密室之中。還有,原本被關押在這裏的食生去了哪裏同,難道他的失蹤與蜈的出現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嗎?”
“嗬嗬,關係?那是自然!你以為碩大的凶獸界為何會無緣無故跳出一位不世強者,因為當食生便是蜈!”
滿頭虛汗的魅驀然抬頭,隨即聲音陰沉道:“你在胡說,當初食生進來的時候,我與其它幾位太古族長可昌親眼見過的,與真正的蜈,也就是你現在的這副軀殼截然不同,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才使得食生逃出升天,而蜈卻莫名其妙地待在這裏為他頂罪。”
“嗬嗬,死到臨頭居然還如此執迷不悟!你知道當初千足一族為何會在一夜之間神秘消失嗎?你們不知道,我知道。那是因為身為族長的蜈,將族內所有凶獸全部吸納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借此獲得天下無雙的神力。”
魅神色惶恐,不禁大驚失聲道:“怎麼,怎麼會這樣!蜈可是你們的族長,他怎麼能忍心對自己的族長做出如此慘絕人寰的行徑,他一定是瘋了。”
蜈體內的驅光再次道:“當時的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但事實就是如此,是他一手毀滅了自己的千足一族,但人算不如天算,本以為吸收了族人可以脫胎換骨的他,卻被體內數以千計的亡魂意識困擾,使其本身的修為非但沒有提升,甚至還出現了倒退的情況。當天我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恰好屯不在族長。當我踏上歸程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正在發狂的蜈。他將千足一族的族人一片片地吸入到自己的肚子之中,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而隨著吞食的數量不斷增加,蜈的意識也變得越發模糊,最後甚至連旁邊的屋舍也不放過,統統裝入到了自己腹內。當時我被嚇壞了,甚至都忘記了反抗,我一路飛奔,逃出了千足一族,不久之後蜈與族人一同消失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凶獸界,而我也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家寡人。”
說到這裏,“蜈”的臉上竟是流下兩行明亮的淚光,不知是驅光情緒所致,還是蜈由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