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空不斷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了陣腳,隻要冷靜下來,方能找出殺害王道人的真凶。能在深更半夜之中接近王道人的,如果不是絕頂高手,那麼便是他的熟識,不然也絕不會與其一同喝酒。而整個彭府之中,能夠算是熟人的也隻有他們幾個。
凶手究竟是誰?
“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合夥誆騙了妖聖,甚至還霸占了他老人家的聖體,罪有應得,老天有眼啊!”
“是誰!”
孫長空心中本來就已經煩悶難當,如今耳邊傳來的冷言冷語,徹底擊碎了他的理智。身體未動,隻憑意念便足以牽動周圍的環境,進而形成了一隻無形巨手,將那說話之人拉到自己的身邊。劉壯實驀然抬頭,卻發現身旁的石磯已經懸在孫的身前。
“是你殺了師父!”
一言說罷,孫長空身前立刻光芒萬丈,隨之無堅不摧的萬破皆破神力憑空顯靈,欲要將那眼前的石磯挫骨揚灰,以泄心頭之氣。見此情形,莫向北雖然距離最近,但卻不敢貿然上前,生怕自己被卷入到那股空前絕後的能量之中。可如果繼續放任不理,那麼石磯便會成為孫手下的屈鬼亡魂。
“且慢!”
勁風馳過,一道黑影赫然擋在石磯的前方,直麵孫長空的恐怖神力。後者雙目凝視,這才發現來者正是劉壯實。
“恩公,如果剛才石磯的話有所冒犯,我替他向您賠不是。但我可以保證,王道人的死與石磯絕無關聯。否則,我劉壯實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劉壯實怕死嗎?
當然怕!而且怕得要死。孫長空目光流轉,發現對方的揚起擋在石磯身前的雙手在不住地顫抖。一個人的可貴之處也正在這裏。無畏或許不易,但有所畏懼卻依然挺身而出,這才是最最難得的。然而,孫長空已經斷定石磯是殺人凶手,無論是修為還是動機,她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哪怕是劉壯實求情,他還是無法相信,
“劉壯實,你說她不是殺人凶手,可有什麼證據?”
“這個……我……”
眼見劉壯實說話吞吞吐吐,身後的石磯索性將他推到一旁,厲聲喝斥道:“要殺便殺,何需婆婆媽媽。沒有證據又能如何,我石磯還會怕死不成?”
“好,既然你有心尋死,那我就成全你!替我師父償命吧!”
殺招襲落,於空間之中燒起了一道金色的火光。刹那間,空中傳來陣陣細碎的爆響聲,用以構建空間的虛空也不堪重負,紛紛破碎消泯,形成一塊塊黑色的暗斑。如今孫長空的修為已然登峰造極,同樣的萬破皆破神力,更是比從前強盛十倍百倍,不隻是看得見的真實物體,就連遁於虛空之中的無形能量亦是被其製約鎮壓,無法發揮威力,就算石磯有心反抗,最終也是無力回天。
“不!”
一丈的距離有多遠,對於常人來講或許隻有幾步的距離,可對於現在的石磯而言,卻是生死之別。然而,此時的他別說是移動一丈,就算是挪動一寸都是絕不可能的。萬破皆破已經徹底封鎖了周圍的空間,將其關禁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牢籠之中,隻能聽憑殺伐。大限大即,石磯緩緩閉上了雙眼,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噗哧~”
一聲快刀割肉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幾滴滾燙的液體飄落在石磯的臉上,為她那顆已然涼透的心髒再次帶來些許暖意。
豁然睜眼,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赫然佇立在他的麵前。金光毫不留情地刺破他的胸膛,以至於透過那個恐怖的窟窿可以看到前方那個一臉驚駭的孫長空。
“你……你這又是何苦!”
在孫長空極力地咆哮聲中,那道致命的金光愈發減弱,最終收回到手掌之中。搖搖欲墜的劉壯實踉蹌了幾下,臉上帶著令人心疼的苦笑。石磯叫喊著從地上掙紮站起,快步來到他的身邊,將其扶住,聲嘶力竭道:“你是這做什麼,你以為你死了,他會放過我嗎?”
劉壯實強行吞下一口湧上來的血水,故作鎮定道:“放不放是恩公的事,但我在這裏,就絕不會放任你不官。”
望著對方那雙堅毅的眼神,石磯眼中淚光閃爍,口氣嬌嗔道:“你這個笨蛋,為了保全我的聲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如果你告訴他,昨晚你我雲雨之事,一切不都可以解釋了嗎?”